“库勒,有什么事吗。”约翰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孙子是不会来找他的。
要么是在自己的休息室玩女人,要么在下班后在撒旦之城鬼混。
他这个孙子,小时候还是很有理想的,目标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戒律团骑士。但约翰没同意,骑士是最危险的工作,随时会死,而库勒的天赋其实很一般,就是那种发生大型冲突,铁定当炮灰的主儿。
于是把他捆在身边,没几年,孙子就堕落成喝酒玩女人,靠着他庇佑得过且过的二代。
其实也挺好。
库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爷爷。
祖孙俩相视片刻,无声中心领神会。
“约翰,保持安静,不要惊动外面的守卫,也别触碰报警器,否则你孙子就会没命。”佩丝从库勒身后飘出半个身子,面带笑容的望着老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佩丝团长。”约翰·安德亚斯目光平静:“没想到您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你已经这么苍老,三十多年,外面的一切都变了。”佩丝说。
“您来炼狱,显然不是为了与我这个小人物叙旧。”约翰·安德亚斯说。
“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只要您不伤害我孙子,不违背原则。”约翰说着,目光从孙子身上挪开,落在佩丝身上:“你是想找我要人吧。”
佩丝眉头一挑:“你知道?”
“格林·阿道夫。”约翰·安德亚斯见她再次挑起眉毛,神色不善,忙解释:“我原本是戒律团的年轻骑士,深受团长奎因的赏识”
佩丝冷笑:“赏识得打发到这里来当狱警,一待就是五十年。”
“奎因·亚当斯团长安排了一个任务给我,他让我好好看着格林·阿道夫,保证他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在炼狱里。正因为有老团长的帮助,我才能做到现在的位置。”
“他还有什么交代你的?”
“没有。”
佩丝凝视着约翰·亚当斯的脸,感应着他的精神波动,人说谎的时候是会有精神波动的,按照心理学来说,你可以骗别人,但你骗不了自己,你知道自己在说谎,这种心理会一定程度的反馈到精神波动上。
约翰没有说谎,除非他是位精神力强大的高手。
看来,奎因·亚当斯早就知道教皇可能出问题,暗中有了很多后手,未必是要与教皇翻脸,而是一种未雨绸缪的应对。
佩丝暗暗松口气,教廷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英才辈出,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理念,倒是让他们减轻了很多麻烦。
稳妥起见,她没把库勒还给约翰,“我需要带我老师走,你是狱长,有这个权限和能力。我知道或许会对你造成一定的麻烦,但你没有选择。”
对方答应奎因,好好照看老师,可是未必愿意放人。因为老师如果逃脱出去,他是要背责任的。
“我能问问,你们想干什么吗。”约翰试探道。
“想弄清楚一切的真相。”佩丝说。
深夜,晚上11点半。
鲁塔监狱的大门打开,押运车驶离监狱,消失在雨夜里。
远光灯打开,照出两道密集的雨帘,雨点打在车顶,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车厢。
约翰祖孙俩安静的坐在车厢里,车内昏黄的灯光照在久别重逢的师徒俩身上,佩丝凝聚成实体,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帮老格林修剪胡子、头发。
她刚才小小的哭了一场,因为早已没了肉身,流不出眼泪,便只剩嘤嘤嘤的哭声。
圣殿骑士团连着三代团长,可谓命途多舛,老格林被囚禁在炼狱五十载。佩丝风华正茂时惨遭暗算,也被镇压在极阴之地三十年,刚脱困不久。
现任团长唐德·希尔伯特如今也是教廷的叛徒一枚。
“你的宿主是那个血骑士?”
老格林刮干净了胡子,剪成了短发,变成了一个消瘦又帅气的老头儿,被囚禁了五十年,脸颊微微凹陷,双眼浑浊。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对于学生的学生,他是没见过的,所以用“那个血骑士”来称呼唐德。
佩丝点点头。
“老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要袭击教皇。”佩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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