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句话说的很矫情: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李雄觉得,也许若干年后,他再次回忆起今天,会发出这样的感慨:那天我们被三轮摩托车拉着,摩托车在夕阳下奔跑,是我们三个逝去的青春。
三轮摩托车是载货的,因为路过的时候刚好空着,李雄就拦了下来,把三人兜里的所有钱都付了车费,然后摩托车运着他们返回沪市。
李无相和通玄子挺尸着,在“突突突”的发动机里睡的正香,两人双腿倒是没真跑折,不过肿了,粗的像猪蹄。
三人都没完成青师交代的任务,李无相和通玄子在艰苦的爬行了半小时后,终于陆续昏迷。得亏他们是血裔,体魄强悍,换成普通人,这会儿得送医院抢救了。
三轮车开回沪市时,两人正好醒来,几乎同时睁眼,先愣了愣,明白自己的处境后,立刻问:“谁赢了。”
李雄得意地笑:“劳资赢了。”
遭到两人的眼神鄙视。
“别不服气,严格来说,我们三人都没有完成青师的要求,但若是非要分出胜负的话,自然是我赢了。”李雄拍着胸膛。
“中途放弃的人竟自称是赢家。”
“贫道不知,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李雄趁机踢了两人几脚,看他们气的牙痒痒又无法反抗的样子,很是得意,“我只是中途稍作休整,后来不是快马加鞭的赶上了么,你俩昏迷前,我可是一直都在你们前面的。”
这个说法,李无相和通玄子自然是不服的,但李雄硬要说是他赢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混子也是同理。
直到很多年后,两人再问起时,李雄都不曾坦白。
如果三人里非要有一个人胜出,李雄希望是自己。如果非要有一个核心,李雄希望是自己。
因为除了自己,不管那个人是谁,对另外的那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路过一家超市,李雄让司机在路边停一下,跑下车买了瓶红花油丢给两人:“这个管用。”
李无相和通玄子吃力的坐起身,相对而坐,都把腿搭在对方的身上,给彼此抹红花油。
晚上,李雄带他俩回家,搬了张折叠桌到楼顶天台,拎着洗好的菜和煤炉上天台,晚饭就在李雄家的天台吃了,用他的话说,这是赢家设宴款待。
李雄找了个借口,打发通玄子下楼买酒,自己蹲在煤炉边炒菜,看了眼站在天台边抽烟的李无相:“你和通玄子是什么关系。”
“是我表弟。”李无相道。
“呦,还是亲戚啊。”李雄吃了一惊,想了想,又说:“我觉得青师在挑拨你俩的关系。”
李无相眉头一皱:“怎么说?”
“我能看得出来,你俩其实一直在较劲,但你纯粹是意气之争,通玄子不一样,他很在意与你之间的胜负,很在意很在意。之前,青师说你天赋最好,将来成就最大,偏就把通玄子排在末尾,它这是啥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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