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谨看了那些闺秀们的寿礼,不论绣功还是寓意,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百寿图的。
霍思谨冷眼看着那一切,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在东府里,除了她那个姑姑霍沅以外,还有谁会打那幅百寿图的主意。
霍沅去不成,便也不想让她在寿宴上出风头。
霍思谨冷笑,她平时对这位姑姑小心逢迎,伏低做小,可是换来的却是这个!
没有父亲,霍沅一个继室所出的丧父之女,又算得什么?
从那以后,她除了晨昏定省时遇到以外,她很少再去找霍沅。
或许是因为那幅百寿图做贼心虚,也或许是霍沅原本就不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侄女,霍思谨不去找她,霍沅便也不搭理霍思谨。
一来二去,这原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姑侄二人,如今已经形同陌路。
冯老夫人得知以后,便在自己屋里大骂霍思谨生性凉薄,忘恩负义。
霍思谨听说以后,不气反笑,她不明白,冯老夫人和霍沅对她有何恩情。
生恩?冯老夫人只是她的继祖母,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养恩?她在万华寺长大,也没用冯氏供养,再说,在这霍家东府,父亲霍江才是顶梁柱,而她才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
从那以后,霍思谨对冯老夫人和霍沅越发不当回事,最近连晨昏也免了,冯老夫人气极,叫她过去责罚,霍思谨让人把院门从里面关上,冯老夫人派来的粗壮婆子也只能悻悻而归。
霍江来给冯老夫人请安时,冯老夫人向霍江哭诉,说霍思谨对她和霍沅不敬,可是说来说去,除了近日没有晨昏,她也说不出还有何不敬。
霍江对这位继母一向敬而远之,锁着眉头听完冯老夫人对霍思谨的指责,他便沉声道:“谨姐儿是女子,我这做父亲的不便管教,还要有劳老夫人对她严加教导,等到明年开春,我再找一位女先生过来教她女训女德。”
这番话一说出来,冯老夫人气得半死,霍江不但自己不管女儿,反而让她这个当祖母的去管教。
可是她却又无法反驳,教导女儿的事,本就是后宅妇人的责任,霍江的妻子亡故了,这后宅之中,就只有她这个祖母能够担当此任了。
冯老夫人在炕上躺了半日,便又打起精神,让人去把霍思谨叫过来。
这一次霍思谨倒是来了,但是神情倨傲,丝毫没有低头认错的样子。
从那以后,冯老夫人索性不再理会,霍沅指桑骂槐,霍思谨反倒过得逍遥了。
就像现在,她又是缝衣裳又是打头面,把同样收到长公主府请帖的霍沅晾在了一边。
霍沅便去找冯老夫人,也要缝衣裳打头面,冯老夫人心里有气,给了霍沅二百两银子,于是霍沅便私底下去让人打听霍思谨都缝了什么衣裳,打了什么头面,她原以为经过上次百寿图的事,霍思谨的院子会水泼不进,可没想到,很快便把消息打听出来了。
霍思谨准备在赏梅会上穿的是一件蔷薇折枝妆花褙子,二十四幅的湘裙,外面是一件桃红色的斗篷,配的是赤金蔷薇花的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