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说:“胡子巷口最里面那家。”
裴老伸手理着胡子,当即皱眉:“三四岁的孩子,你可看清楚了?”
少年连连点头:“当然了,那孩子长得特别的好看,我看着也就三四岁模样,虽然不敢走太近,但是那孩子管那夫人叫阿娘我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裴老瞥了眼刘庾司,也是迟疑:“刘庾司要不要过去见见?”
男人伸手拿过酒壶来,给他倒酒:“咱们还是喝酒吧,这一年多我也见了几个,没有一个正对得上的,您听听这像话么,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太子妃。”
裴老也觉得颜面无光:“说的也是,我看那刘生模样,倒真像是夫妻的,这么一想也不怎像了,难道是老夫看走眼了?唉!”
他叹着气,刘庾司却是来劝慰他了:“光这画像可不大好找的,某从前与太子妃曾共事过,天后都赞赏的个人,当真是笑一副模样,怒一副模样,殿下这画像光是他心中想,其实也只太子妃七分模样,这都三年来的了,倘若还在人世,当又是一番模样,不是您眼力的事。”
这么一说,裴老便是笑了:“那这篇,就翻过去了?”
刘庾司连连点头,举盏来邀:“还是咱们无事多吃吃酒吧,这个不用看,不可能是的。”
二人在一起说笑,嘻嘻又哈哈,好不快活。
酒楼上下,一片歌曲之声,不多一会儿,楼下上来了一个唱小曲的,刘庾司赏了些银钱,更是吃酒作乐,片刻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大南街胡子巷口里,最里面的那一家,此时却是安静得很。
晌午才过,日头都懒洋洋地挂着了,糖豆困了,缠着徐良玉让她哄自己睡觉,然而青萝给她擦了身子,凉快了许多,躺了榻上好半晌,阿娘却一直在桌边勾画着什么,当真让她很是郁闷。
小不点,当即爬将起来。
她自己穿鞋下地,轻手轻脚地走了桌子旁边,又踩着椅子这就上了桌子上去。
小手在纸页上一按,当即按了一手的墨。
她最是讨厌弄脏自己了,当即啊地一声,站在了椅子上面来回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阿娘,我手黑了!”
徐良玉哭笑不得地拿帕子来给她擦手,所幸她只沾了个边,还没将图纸弄模糊了,墨水也擦不掉,她直接抱了糖豆下来,先是带着她洗了手,洗白白了,才又牵她的手,给这小不点带回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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