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依水吹了一声口哨,叫下了在房顶放哨的唐影。二人见面,含情一笑,便和神夜来领命拜别。小叶子目送唐影和秋依水的背影远去,又想起神夜来与程澈两情相悦,心下真是说不出的羡慕。杨一钊现在还困在宫里,燕都城归属尚未可知,她的一切未来,俱是未知之数。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是不是欠了老天什么债没还清,这辈子要**折折历劫还债。好像每当她喜欢上一个人,总不得长相厮守。看来待会回家,要买柱香回去拜拜,去去邪气,保佑自己和杨一钊早日离开这鬼地方。
昀汐生性细致,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心神动荡,不过他也不好评价什么,更不愿安慰,只轻轻咳嗽一声。
小叶子立刻回过神来,转脸看着昀汐一笑:“大帮主好急智,我才刚和你汇报了那焯的动向,你便能立刻想出这么个阴损招来对付他。”
昀汐得她夸奖,也不自满,轻轻笑道:“我不过是疼惜自己,来之前多想几个出路,免得到时手足无措,枉送性命。适才听你描述那焯的性格,我才定下其中一条实行。论急智,我可比不过你。”
小叶子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也能学得你这般未雨绸缪,那便好了。”
昀汐本能的想接上一句:“时候久了,自然学得会。”但他念及杨一钊,还是将这句话咽回了心里,只笑道:“你不嫌我把你当棋子用,已经很难得了。”
“棋子?”小叶子一怔,随即明白了昀汐是在打趣,“做事而已嘛。如果老觉得自己为人所用,岂不是什么事都做不好?那也太过自我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她牵起裙角,微微矮身故意做作的行了一礼,“谁让你是帮主呢?不听你的听谁的啊?”
昀汐露齿笑了。他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柔和,那么开心——就像是明月在夜空中散发的光晕,美好的无法用语言形容。小叶子一下晃了神,思绪忽然跳到刚认识他的那个夜晚,心道:世间美好的东西真的好多,怪不得有人会贪心,想要全都要。她低下头,轻轻一笑,不知是该笑世间人生来贪嗔痴怨,还是该笑自己天真放肆不知足。
昀汐看着她在面前出神,她面上那神情,就像是他最初见她时的模样。他心下柔情百结,现在只要向前一步,便能拉住她的手,便能说出想说的话。他是承诺过要祝福她和杨一钊的,但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情愫却不知为何始终不曾消弭。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实力并不比杨一钊差,但……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
沉默良久,最终,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做,只说了一句:“你该回去了。”
小叶子一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应道:“是。”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身问道:“若是我没成功,杨一钊他……”
昀汐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面上却还是一笑:“你放心。”
小叶子远远的望着他,此刻他形单影只的站在陋巷之中,高高的身影是那么孤独,却又那么坚强。她想谢他,可一个俗气的谢字又侮辱了这份心意。
最终,她只一笑。
“我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