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激动,但尚顾念帮主心情,再三考虑该如何处理妥当。却不想帮主先自行得知了真相,回来便躲在山洞之中大哭了一场。我从未见过帮主哭的那般伤心,即使我只是站在洞门外,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便知道他伤得极深,哪怕当日他受任青眉蒙蔽,也未曾如此难过。”
“她荆婴一个小小的村女……竟也敢对帮主动心思,我叶菱绡若不除了她,哥哥在天之灵也不会宽恕我的。”
菱绡笑了几声,虽时隔多年,但心底仍旧十分满意:“她不是要偷碧灵给那个博尔济特云焕么?还自行服食,试探药性……哼,我便加大药量,叫她一次试个够。”
“这就是为什么荆婴她毒性累积,终于不治而亡?”小叶子只觉一股冷气自背后漫上:“等等,毒杀荆婴的人难道不是任青眉么?”
菱绡一笑:“荆婴受宠,任青眉确实嫉妒的发疯。她是给荆婴下了毒,不过当时荆婴备受宠爱,保卫周全,若不是我故意放水,你以为任青眉那么容易得手么?她点火,我添柴,顺水推舟而已。也多亏她替我掩护,不然帮主便会知道荆婴之死有我一分力量了。这样一来,荆婴也死了,帮主也恨死了任青眉,彻底生了铲除任青眉的心。一举两得。”
小叶子直听得头皮发麻,苦笑一声:“那你当时为何不揭发杨一钊?你不是也恨他伤害昀汐么?”
菱绡轻轻笑了一声:“我叶家人恩怨分明。当时杨一钊为我哥哥说情,虽未完全成功,到底是一分恩情。他人虽好色,但不贪恋权名,荆婴一事也与他无干,那时犯不着怪他。”
“如此说来,杨一钊还该谢谢你手下留情了……”小叶子苦笑不已,只觉得前尘旧事压抑之极,却又不能说什么恩怨对错,实在令人慨叹。
菱绡冷笑道:“不必。如果我当时能预料未来,也绝不会姑息你和杨一钊的。你们犯的错,比任青眉、荆婴、云焕加在一起还要恶劣。今日你落入我手,注定难逃一死。”
她猛地一回头,目光越过数名凌月教弟子,直落在大殿对面神照熙的身上:“还有你们这些败军之将,今日一个也别想走。”
此时神照熙已解开大部分弟子的束缚,闻声立时一声令下,命王城护军站成数排,虽只赤手空拳几十人,亦毫不胆怯亮出起手式,怒道:“龙神娘娘庇佑,今日凌月教弟子只有死,没有败!”
“只有死,没有败!”白树与王城护军齐声喝道。
菱绡高声笑了数声:“天王帮弟子何在!”
话音未落,正殿之门轰然而开。
在菱绡的预想中,门外的天王帮弟子当一鼓作气杀入殿中,剿灭这群瓮中之鳖釜底游鱼。
可门响之后,却是一片难以解释的沉寂。
风自门中涌入,吹进菱绡单薄的衣衫之中——虽然是夏季,这一股风却是说不出的阴寒,吹得菱绡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