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两刻钟了。”流苏说,“府上已经让人进宫去请张御医了。王爷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因为疲惫脸色带着些苍白,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痛楚。我想着他忙了一天肯定饿了,就让厨房的人准备些点心先给他吃,结果回来的时候就见他晕倒在了床边。”
林秋禾在流苏说话间放下了手,“这些天王爷都吃了什么?”
“王爷几乎没有在府中吃过任何东西,每日天不亮就和摄政王一起出门,下半晌回来之后一般都是看书或者是写些东西。厨房送来的点心很少会被动。昨天晚上倒是和摄政王一起陪着王妃吃了晚饭,不过不多。”
她闻言微微皱眉,然后吩咐道:“我师伯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
“若是宫中无事的话,最少也要半个时辰。”这种情况虽然不常发生,但是还是有潜力可寻的。林秋禾闻言点头,“让人准备热水,去掉王爷的外衣,只穿着内衫泡进去。”她说着走到了一旁的书桌前,就着上面的笔墨写了一张药方吹干,“去抓药,另外准备烈酒。”
“烈酒?”流苏接过药方一愣,就见林秋禾点头,已经开始净手了,“是的,王府里面最烈的酒。”
“是,奴婢这就去办。”流苏点头匆匆离开,林秋禾还能听到她吩咐的声音,不一会儿房中就进来了两个丫鬟帮忙褪去了宁卿身上的外衫,她净手之后小心翼翼地在床边铺开了针囊,然后抽出银针就毫不犹豫地落在了宁卿头部的一些部位,等到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她这才又在他心脉附近下针,免得毒素蔓延到心脏。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刻意训练,她下针的速度和准确性又比之前高了不少。可就算是这样,等到忙完,林秋禾额头也浮现了一层汗水,青黛投了帕子给她擦拭汗水,而林秋禾却不敢放松又拉起了宁卿的手给他诊脉。
感觉到他体内那些蠢蠢欲动的毒素被勉强压制了下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宁卿这才发作看起来似乎没有上次在张府寒毒爆发的时候可怕,然而实际情况却是更加危险。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让他体内压制了多年的毒素完全爆发出来,只怕他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很可能以后一辈子都离不开床和轮椅了。
本以为这是一场苦肉计的林秋禾低头看着宁卿依然昏迷不醒地样子,忍不住微微摇头,然后后退两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嘱咐那两个小丫鬟,把之前送来的烈酒打开,而她则起身从药箱中拿之前调好的药膏,倒在一个空碗中开始往里面兑酒水。
房间中立刻散发出香醇的酒味,这确实是王府里面能够拿出来的最烈的酒了。就林秋禾调和药膏这一会儿的工夫青黛和一旁站着的两个小丫鬟的脸就因为酒气的微熏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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