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郝云泽和明达都在那里读书,只是明达回家守孝,最近三年不会再去那里读书了。
明卉又仔细询问马车的样式,有没有家徽,可惜孟新海只是个刚来京城的小孩子,他甚至连那是马车还是骡车也说不清楚。
明卉无奈,只好将这件事暂时放下,记在了心里。
转眼便到了年根底下,百日之期已到,女卷们除去素服,换上五颜六色的彩衣,京城重又歌舞升平,至于还在紫霄宫里停灵的太后,已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记忆深处。
明家还在孝中,明雅和明静也都有孝在身,加之明卉还怀着身孕,明大老爷特意写信过来,让她们过年不用回保定了。
明卉提前让汪安往保定送去年礼,大年初二那日,霍誉和陈洪深也回了一趟保定,这让三位明老爷很欣慰,只有姑爷们看重自己的妻子,才会这么重视岳家。
霍誉去给芸老太太和汪真人磕头,汪真人想女儿想得紧了,既不想让女儿辛苦回保定,又想看到女儿,唠唠叨叨问了霍誉很多话,霍誉便道:“我们在丰台有处小庄子,您若是想去那里小住,出了正月,我来接您,丰台有很多以种植花木为生的人家,能买到各种花卉,虽属顺天府管辖,但却是在京城之外,卉儿没有怀孕时,经常女扮男装,骑马去那里闲逛。”
汪真人眼睛一亮,先帝只是不让她踏进京城,可没说连丰台也不能去。
没错,霍誉说得很有道理,丰台虽然属于顺天府管辖,可却是在京城之外,至少,离城门还远着呢。
如果她住到丰台,以后就能经常见到女儿,虽然现在还是不行,可至少在孩子出生以后,卉儿也能时常来看她。
霍誉走后,汪真人便坐立不安起来,芸老太太看到她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哎哟,我可听说那丰台是个好地方,大冬天都能买到鲜嫩的小黄瓜呢,你若是不想去,等到春暖花开时,我老婆子倒想去住些日子,也去那花木场子里逛上一逛。”
汪真人心中季动,忙道:“您若是想去,到时我陪您去,让卉儿女婿过来接您。”
其实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芸老太太早就看出,汪真人和明卉并非仅是师徒这么简单,但老太太人老成精,看破不说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她被明家好生供养着,吃喝不愁有人伺候,还有子孙承欢膝下,芸老太太越是知足,便越是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正月里还出了一件事,那就是霍侯爷,不,霍驸马被御史在朝上参了一本,原因是他在婉约楼里狎伎。
以前他只是侯爷,狎伎就狎伎,可现在他身为驸马,再去狎伎那就是不把大长公主放在眼里。
霍侯爷也不是第一次被御史参了,他不在乎,可那位御史却很倒霉,下朝回家的路上,一驾豪华的马车挡住了他的去路,见是大长公主府的马车,他只好下轿,于是大长公主坐在马车上,一声令下,一群叫花子便把御史围在中间,大长公主呵呵一笑:“为官者,当为民请命,为民发声,而非整日盯着权贵们的那点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