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痛苦令她不住地扭动身体,疼、痒,太医说这是蛊,让人生不如死的蛊。
宫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与她的相貌完全不符的清亮甜美,可是听在温嫔耳中,却如尖刀一般,扎进她的心中。
“一个人,只要有人怀念他,牢记他,那他即使死了,也还活着,明峦便是如此,他的妻子和女儿,一直都在想念着他,守护着他。
而你也快要死了,不过你放心,没有人会怀念你,就连你曾经的丫鬟夏荷,她也不会。
她正在等着你的死讯,对了,你知道她听说你被降级又生了重病后,做了什么吗?
她来到洛阳,在曾经被你推下河的地方,放鞭炮庆祝呢,不仅如此,她还来了京城,现在正在等着你的死讯!”
夏荷,一个久远的,就连温嫔自己也以为早已忘却的名字。
“她......她活......”
“对,夏荷还活着,她的确被你推到河里,但命不该绝,她被人救起,平安顺遂。”宫女的语气里透着欢喜。
“咯......”温嫔又打嗝了,可是现在就连打嗝也会令她痛不欲生。
宫女轻声笑了:“明峦的妻子若是看到你这副样子,她一定很开心,可惜这里没有纸笔,否则我倒是能把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画下来,博她一笑,你不知道,她被明峦娇宠出一副臭脾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讨好的。”
明峦的妻子、娇宠,这几个字,像是一颗颗铁钉子扎进血泡里,温嫔五官扭曲,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宫女。
“你......你是......谁?”
这肯定不是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宫女,这究竟是什么人?
宫女看着她,就像是吃饱的猫儿看着刚抓到的老鼠:“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明峦的妻子,对,就是你口中卑贱无耻的商户女,你知道她是谁吗?”
温嫔惊愕地瞪着宫女,她的确骂姓汪的是商户女,那个贱人,她骂了十几年,可是这个宫女如何知晓?对了,是夏荷,那个贱婢,一定是夏荷说的,那个贱婢为何没有死?
“汪......贱人!”
宫女眼中笑意褪去,她的声音也变得冷硬如刀:“那我告诉你,明峦之妻是先帝嫡女,她的生母是童皇后,她的兄长是先太子,她的弟弟便是当今圣上!她是大晋长公主。
你才是货真价实的贱人!”
“咯......“
温嫔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不,一定是她听错了,姓汪的贱人,怎么可能是长公主呢?
不可能,绝不可能!
如果姓汪的是公主,又怎会长在商户人家?
公主应该在宫里,她怎会下嫁给明峦的?
不,姓汪的不能是公主,不能!
她是下贱的商户女,她必须是商户女,她配不上明峦,更不配给明峦生孩子,明峦眼瞎心盲,为了一个商户女,却放弃她这棵阆苑仙葩。
所以,姓汪的下贱,她不可能是公主,不可能!
可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除了打嗝,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宫女显然是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淡淡说道:“你在宫中多年,自是听说过童皇后曾经有位生下后便夭折的小公主吧,只是她并没有夭折,而是因为八字的原因,不适合养在宫里,因此,她被先帝交给可靠之人养在宫外,你的脑子只要没有坏掉,就一定知道我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