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桉结了,但是金廉却依旧待在边境,带着当初天子给的王命旗牌,再承圣旨,顺理成章的接手了边境的整饬军屯大政。阑
和于谦的手段相对温和不同,金廉在边境的手段可谓酷烈。
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在边境借王命旗牌,当场斩首了十四个罪证确凿,几乎引起兵变的边将。
其品级从把总到参将,副将,最高的甚至还有一个正四品指挥佥事。
虽然说,这个指挥佥事当时是因为想要起兵反抗而被当场格杀,但是,毕竟是正四品的大员,即便是有王命旗牌,且反抗激烈的情况下,将其斩杀,在整个边境乃是朝野,当时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可金廉就真的敢这么做!
当然,他这么做的底气,是在事后,天子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对其降旨勉励。
除了杀人之外,金廉此次在边境,关押罢免的边将更多,有天子给予的王命旗牌在,他大刀阔斧的将许多不配合的边将直接罢免送回京师。阑
现如今的刑部大牢当中,还管着十个边将,迟迟没有任何的结论呢……
所以,王翱说如今的金廉,令边军闻之色变,倒真不是什么夸张的话。
不过,好处显然也是立竿见影的,就目前来看,边境的军屯大多数已经被重新收归朝廷所有,与此同时,边军的风气也清正了许多。
这个时候,一旁的王文道。
“严苛些倒是无妨,一军之魂在于将,边将利欲熏心,边军风气自然不正,陛下此次痛下决心,便是要重塑边军之魂。”
“金尚书所为,虽有阵痛,但是,若能使边军风气为之一正,便是付出再大代价,倒也值得。”
“只不过,如此一来,兵部的压力,怕是要大上不少,于少保觉得呢?”阑
随着王文开口,殿中人的目光,也随之移到了于谦的身上。
于是,殿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要知道,金廉此次在边境所做大开大合,可谓痛快之极,但是,这中间有两个问题,或者说这两个问题,其实就牵扯到一点,那就是关于武将的选授,黜陟之事,这本是兵部的职权。
金廉奉圣旨,持王命旗牌,无论是直接问罪边将,还是将其押回京师待勘,本质上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些事情,其实原本应该由兵部来做的,所以,对于兵部来说,金廉此举其实有侵夺兵部之权的嫌疑,就算不谈黜陟武将的权力,这次金廉一次性罢免了这么多的边将,也算是给兵部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这么多的窟窿,一时之间想要填补上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也是前段时间,许多朝臣竭力想要阻止天子动兵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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