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公房当中,俞士悦还是没能想明白,王翱此番将他们几个人叫到一块,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要说是为了解释于谦一事,可光凭这红口白牙的几句话,未免天真了,要说是为了增补内阁大臣一事,可到了最后,他也仅仅只是对候选之人品评了一番,虽然言辞之间,对于年富等几个人十分推崇,但是到底,没有表露出什么要推他们上位的意思。
如果说,王翱真的是看好他们,或者说,是想引援他们入阁的话,而想要俞士悦二人在廷推当中使使劲儿的话,那么怎么也该表露出些示好才对。
虽然这话有些难听,但是朝堂之上,很多事情无非就是利益交换而已,即便王翱是首辅,可想要俞士悦二人在这种事情上帮忙的话,光凭言语间的暗示,是决然不够的。
可奇怪的是,到了最后,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仿佛他就单单是闲聊而已。
坐在公房当中想了半天,俞士悦还是没有头绪,只能暗骂一声,王翱这个老东西,最近越发的滑头了,随后开始埋头继续处理奏疏。
很快,便到了下衙的时辰,俞次辅伸了个懒腰,将公房锁好,上了轿子,遣人径直便往于府去了。
于谦出狱,他怎么着也得过去探望一番,而且,最近这京中诸事,他也有许多疑问之处,想要和于谦探讨一下。
“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府门前,俞士悦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歉意的于康,愕然问道,让于康也一阵不好意思,只得再拱了拱手,道。
“俞伯伯,父亲说他身体抱恙,下午已经遣人去吏部告了假,刚刚吩咐了,这几日闭门谢客。”
你听听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什么叫于谦说,他身体抱恙了?!
现在这个于石灰拒绝别人的理由都这么敷衍的吗?
“老夫也不见?”
俞士悦眉头紧皱,闷声问道。
于康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道。
“父亲说,除非陛下来了,不然谁也不见……”
啥玩意?
还陛下来了?
你咋想的那么多呢?
俞士悦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于府,气冲冲的转头就走。
他真是白白替于谦操了这么久的心!
爱见不见!
送走了俞士悦,于康重新回到书房当中,将刚刚的情形对着于谦说了一番。
此刻的于谦,换上了舒适的软袍,坐在书桉旁,面前摆着一份刚刚从户部要来的皇庄详细章程,听到于康的声音,才缓缓抬起了头,虽然面有倦色,但是,却丝毫都没有病容。
可见,他刚刚的那番话的确是蒙人的。
将心神从面前的章程上收回来,于谦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于康,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俞伯伯帮衬了你们不少,但是,这个时候,我不宜见他,也不宜见其他的大臣,今日之事,也只能以后再寻机会向他致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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