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伱年纪小,不晓事,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其实,早在太子出阁不久的时候,朝中就有大臣上奏,应该让诸皇子就藩,以保江山永固。”
“当时你父皇拒了,说是太子还小,需要同龄兄弟陪伴,待年长之后再行就藩,却也无妨。”
这话的意思,无非是说当初宣宗皇帝刻意忽视朱祁钰,是为了降低他的存在感,让他留在京师当中。
只不过……
“谢母妃开解,儿子明白,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母妃因何如今再提?”
朱祁钰当然希望吴氏说的是真的,但是,他就算那时还小,但是感觉总不会出错的。
到底是为了保护他,还是真的不在意,他自己能够感觉的出来。
见此状况,吴氏便知他并不相信,不过,这种事情,越说越显得假,于是,吴氏也只得不再提起,继续道。
“济哥儿是你长子,虽是庶出,但是哀家能看得出,你对他多有偏爱,并不单单是因为他是澍哥儿出生前的唯一皇子而已,对这个孩子,你待他总有别样的偏爱。”
“但是,其实和后宫中一样,过分的偏爱对皇子来说,也不是好事。”
“这段时间济哥儿在景阳宫中,其实哀家就只教了他一个四个字,尊卑上下!”
吴氏说的淡然,但是,这几个字代表的沉重意义,朱祁钰却是明白的,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见吴氏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反问道。
“哀家问你,你之前跟哀家说的,不会无故改立东宫,可还作数?”
朱祁钰皱了皱眉,这回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直接道。
“自然是作数的,东宫出阁倒是延迟了些日子,但是,那是有些朝堂之上的考量,怎么,有人传闲话到母妃这来了?”
不过,这回吴氏却是摇了摇头,道。
“没人传这个闲话,哀家也没兴趣知道你在外朝筹谋些什么,不过,既然你不打算无故改立东宫,那么从这时起,济哥儿便该谨言慎行,这和你当初的处境,何尝不同?”
“母妃,不至于此吧,朕当时和太上皇一同读书,所以,才会有所对比,但是,如今济哥儿和太子身份不同,有所差别,自是常事,何会惹人猜忌?”
面对吴氏的说法,朱祁钰却有些不认同,反问道。
说白了,济哥儿是亲儿子,太子却是侄儿,所以,爱之不同是正常的,这和当年,朱祁钰跟朱祁镇的关系,并不相同。
吴氏摇了摇头,道。
“那哀家换个说法,你现如今这么宠着这个孩子,以后皇后若诞下嫡子,又当如何?”
这一下问话,倒是让朱祁钰愣住了。
如果说先前吴氏的话还算隐晦,那么这句话就算点破了窗户纸。
这次见到济哥儿,他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济哥儿拘束了许多,他原本觉得,这样有些不像个小孩子,太过少年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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