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换了这批人,现下可真的没有人可以顶上了。
然而,听着陈镒这番恭维的话,朱祁钰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心中反而不由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他才不信,陈镒会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装傻而已。
今天他特意将这個左都御史留下来听了半天,可不是让他来当个泥塑木雕,等事情了解之后发表两句感言就敷衍了事的。
既然陈镒不接他这个台阶,朱祁钰索性也就挑明了开口道。
“总宪难道没有觉得,此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陈镒俯首问道:“请陛下明示!”
于是,朱祁钰沉吟片刻,开口道。
“此次殿试,明显隐有内情,但是,不论是萧镃,还是江渊,他们都不肯对朕说实话。”
“可不论如何,有人借殿试玩弄权术,暗中朝争,这是肯定的,都察院身负监察百官之责,面对这种状况,总宪难道要视而不理吗?”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很明显了。
出于公正,朱祁钰是不能下场收拾江渊的,不然的话,针对性太过明显,必然会引起朝野非议。
但是,不亲自动手,不代表没有办法。
大明有的是敢把窗户纸捅破的人,其中最出众的,可就是都察院的那帮年轻御史。
这帮人要是活动起来,其疯狗程度,丝毫不亚于东厂和锦衣卫。
眼下,朱祁钰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让都察院的上百御史,来将这次殿试给说个底儿掉了。
这
陈镒看着天子期待的目光,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天子既然把话都挑明了,他再继续装糊涂,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于是,沉吟片刻,陈镒斟酌着开口,道。
“陛下,如此大事,风宪科道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眼下都察院诸多御史,都已整装待发,准备奔赴边境,督查地方清丈田亩,配合兵部整饬军屯,此为国之大政,不可轻忽。”
“再则朝堂之上,相互争斗在所难免,臣知陛下心有不悦,但是,臣仍是那句话,此事不宜闹大,否则牵连甚广,又扰动天下士子之心,难免令宵小之辈乘虚而入,恳请陛下思虑。”
说白了,不管是天子动手,还是御史们出动,最终的结果,都是会把事情闹大。
如此一来,十个读卷官谁也脱不了干系,对朝廷来说,有害无益。
而且,科举作为天下士子最为瞩目之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备受关注,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一旦闹大了,天下士子议论纷纷,到时候不处置都不行了,势必会成骑虎难下之势。
至于所谓的都察院人手都在整饬军屯上,不过是一个由头而来,都察院少说一百多人,就算是派出去不少,也不至于调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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