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幸而发现的及时,郎中已经请了,如今正在施救,据报是失血过多,仍在昏迷当中,郎中说,若是能挺得过今晚,便能保得住命,若是挺不过……”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于是,众人便见天子眉头紧皱,转身吩咐道。
“怀恩,你现在便去太医院传朕口谕,命太医即刻赶往萧家,另从内库中取白参一支,务必将萧学士的性命保住!”
听了舒良和天子的对话,底下众臣本就有所猜测,但是,这句话一出,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于是,殿上顿时升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眼见着怀恩匆匆走下御阶去太医院传旨,底下群臣一阵骚动,片刻之后,最前方大佬团中,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朝中资历最老,年纪最长的礼部尚书胡濙。
他老人家紧皱眉头,迈步来到殿中,拱手开口。
“陛下,老臣斗胆,敢问陛下,可是萧学士出了什么事情?”
猜测毕竟是猜测,因此,胡老大人这一句话问出,底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上首的天子。
于是,他们便见天子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
”舒良,你来说吧!”
“遵旨!”
舒良拱手领命,随后抬起头,转向底下群臣拱手一礼,道。
“诸位大人有礼,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寅时二刻,萧学士府门外有一士子,趁天色未明翻墙入内,在萧府内院外高声喝骂,虽然很快就被萧府下人逐出,但是,却也惊动了刚刚起身的萧学士。”
“此人被逐之后,萧学士用了早饭,便命一应下人退下,自己在书房当中歇息,然而,没过不久,守在房门外的下人便闻到了血腥气,推门进去之后,便发现书房案上,留下绝笔书一封,案旁萧学士已然割脉,鲜血流了一地。”
“下人连忙叫了郎中过来施救,算是堪堪保住了性命,但是具体能不能挺过来,如今尚且不知,其家人在施救之后,欲将萧学士留下的绝笔书送到御前,但是求告无门,不知往何处递送,便找到了咱家这里。”
“事情紧急,咱家接报之后,便带着绝笔书立刻赶到了宫中禀报陛下,这便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尽管心中已有预料,但是,当舒良真的说出来的时候,殿中还是一片哗然,一阵议论之声纷纷而起。
与此同时,一片的江渊脸色早已经沉到了极点。
他总算是明白,自己今天心中一直莫名出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安,到底是原因何在了。
这次朝会,他算遍了所有的可能,却独独漏了萧镃这个最关键的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江渊。
毕竟,萧镃这个人虽然才学出众,但是,在朝中的性格一直是不温不火,有向上走的意愿,但是缺乏手段和决心,在过往的朝局斗争当中,萧镃在失败时,往往也选择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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