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他们闹得出格一些,朝廷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但是,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端,朝廷自然就不可能放任他们继续闹下去了。
但是,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人微言轻,只是宗室子弟,而并非真正的宗室。
所以,想要影响乃至是扭转朝廷的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各家王府的长辈出面!
虽然说,如今的藩王早已经不是洪武年间手握重权的藩王,但是,他们的地位仍在。
再加上,各家藩王基本上都是天子的长辈,只要他们肯开口施压,天子也不好驳这个面子。
至于朝廷的文武大臣他们算个!
这帮人也就敢欺负欺负他们这些没有袭封的年轻人,真正承袭了王位的宗室们,理一理他们,都算是掉价。
身为宗室藩王,就别说是亲王了,即便是一个普通的郡王,没被御史弹劾过一大摞的奏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宗亲。
若是遇到辈分又大又跋扈的,诸如老代王朱桂这种,连圣旨送过去,他都未必肯听,更别说是普通大臣的弹劾了。
对于有册封在身的藩王来说,能够动摇他们地位的,也就只有谋逆,大不敬这样的大罪。
但是这种罪名,一经坐实,凤阳高墙是逃不掉的,至于其他的各种恶行,什么强抢民女,侵占民田,当街鞭打庶人,朝廷能做的,也就是申斥告戒而已。
就算是闹得严重了,最多也就是罚俸禁足,命地方官随时监督而已,真正伤筋动骨的责罚,是没有的。
这就是皇明祖训带给一众宗亲的底气!
尤其是,这件事情本质上算是宗务,民间大族当中闹了矛盾,最常见的解决办法,也是请族老出面主持公道。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各府的长辈出面,是最合适的,甚至于,他们都不用入京,写一封书信过来施压,那么他们这些在京的宗室子弟,便可以有底气继续发难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回,朱音埑还没做出反应,一旁的朱范址就一拍大腿,愤愤不平道。
“上回我给父王写信,说襄王那个老混蛋刻意刁难我,父王还不信,说襄王素有贤名,不可能故意刁难,还说什么,管教我让我读书是为了我好,让我在京城好好读书。”
“这回他为了一个区区大宗正之位,公然在叔祖灵前闹事,可见他就是一个争权夺利的小人,还什么贤王,呸,我看他就是个沽名钓誉,热衷权势的东西。”
“说不准,之前那副恶心的样子,也是做给人看的,对,回去我就给父王写信,揭穿这个老混蛋的真面目,让父王给我撑腰!”
突然意识到自己背后还有老爹在杵着,这位襄陵王世子顿时彷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说话都急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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