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听完她的话,安静地抱了她很久,才终于又低声开口道:“那你……最后哭了吗?”
乔唯一沉默许久,才终于低低应了一声:“嗯。”
事实上,她不仅仅哭了,还是崩溃大哭。
在温斯延的车上。
从他的车子驶离民政局的那一刻起,她的眼泪就再没有断过。
其实她到底哭成什么样子,自己是完全没有感知的,只记得那天她在温斯延的车上坐了很久很久,最后,温斯延将她送到了宁岚那里。
她病了一场,在宁岚那里住了一周的时间,养好病之后,便直接启程去了法国。
自此,再不敢轻易踏足桐城,也不再回忆过去。
至于此时此刻这样的情形,她更是从来不敢肖想。
可是偏偏,成了真。
直至此刻,她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过去的心境和此刻的现实交织在一起,乔唯一忍不住往容隽怀中埋了埋,让湿了的眼睛紧贴着他胸前的衣服,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流出来。
可是容隽却还是察觉到了湿意。
很轻微的一丝凉意,透过胸口的肌肤,直直地传达至他心底最深处。
最终,他抱着乔唯一,低低道:“我也哭了。”
乔唯一僵住。
容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拿到证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很后悔……可是你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你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跟我说……我坐在自己的车上,连怎么开车都忘记了,把前后两辆车都给撞了……我十岁以后就没哭过了,除了那天”
容隽的声音骤然中断。
是乔唯一主动吻住了他。
容隽先是一怔,随后便重重揽住她,翻身回吻了下去。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他们终究是跨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又在一起了。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也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
……
第二天早上,乔唯一醒来时,容隽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正觉得头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时,房门忽然被推开,容隽系着围裙,从外面探进一个头来。
见她睁开眼睛,容隽这才走进来,走到床边伸手将她拉起来,“老婆,起床吃饭,我给你熬了粥。”
乔唯一被他拉起来,却只觉得周身都没有力气,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容隽察觉到什么,低头看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是病了吧?”
乔唯一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这个状态,多半是感冒的先兆。
“今天别去上班了。”容隽说,“打电话去公司请假吧”
话音未落,就见乔唯一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容隽微微一顿,似乎噎了一阵,才又开口道:“我是说,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非要去公司的话,那就请个假吧?”
眼见着他这样的态度,乔唯一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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