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过乡镇愚民,平时安份守已,哪里见过如此血腥,齐齐后退一步,惊叫声四起。
公人们则把目光看向缉盗,缉盗满头大汗,尴尬不已,有心吆喝两句,却又怕那剑光袭来,他和此人对过手,当然明白自己万万不是对手,镇上本就没几个公人,要想找强手想帮,非得去县上才成,又不知拖到多久,于是低头不语,只故作不知。
李绩把目光一轮,看没人再敢强自出头,于是继续,
“自黄公以下,黄氏大约分为四支,族长黄向阳一支,族老黄向前一支,旁支黄进财算一支,最后是嫡脉黄飞烟;大概如此,我便把财物分成四份,各支各取一份,写下契约,互不相扰,你等可有异议?”
众人中就没一个同意如此分财的,又不敢说,纷纷看向族长黄向阳,黄向阳何等老辣,自己不开口,却向旁边一人摆摆手,
“在下有疑议,旁支黄进财一脉血缘疏远,已出五服之外,如何有资格受叔祖之赠?嫡脉黄飞烟不过一女子,孤身一人,少与些钱财便是,如何就能分得其中一份?”
说话的是个粗壮汉子,站在人群之外,声音雄壮,手底按着刀柄,明显是防着李绩暴起伤人。
“你是何人?”李绩斜眼看他。
“某乃黄氏护院头领,江湖人称过三刀,不知阁下……”
他这里话还没说完,李绩身形一进一退,仿佛有光芒闪过,再看那汉子,已捂着断臂,面色苍白,从始到终,他那把刀也没拔出来。
“如无异议,便来这里签字画押。”
李绩取出契约置于桌上,声音平静。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才真正领教此人的狠辣,蛮不讲理;黄向阳,黄向前还有心拖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转机,那黄进财却毫不犹豫,走上前拿起笔便写下字据名押,这财物对他旁支来说就是白来的,又何必斤斤计较?
李绩心中叹息,他也不愿意以如此暴虐的手段压人,可这种事你若压不住开头,那以后必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他哪有时间在这里和一群愚夫论长短,所以也只好拿两个年轻的开刀,一个断指一个断臂,总比混乱起来对那些老头下手要来的强。
转眼间黄进财签字画押完毕,李绩看向他道:“去找个大箱笼过来。“
这人也实在,不多时便有旁支几个年轻人抬过一只大箱,还是乡村出嫁用的大红木箱子,周围人都象看傻子一样的看他,心说无非千八百银子的事,你整这么个大箱子岂不是自取其辱?惹恼了那杀星,不知又该断什么了?
李绩暗持纳戒,在箱中一晃,只听一阵重物掉落的声音,刹那间那只箱子便被黄白之物填满,还高出一截,珠光宝气,晃人双目。
李绩一挥手,”拿去分吧。“
这一下子,周围众人再也按捺不住,个个眼中发光,呼吸急促,纷纷把目光看向黄向阳,黄向前,那眼中的贪婪,都带有一丝凶意,仿佛两人再不上前,就要撕了他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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