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拽住缰绳,才稳住身形,但嘴里皆是苦涩,半晌才嘶哑的仰天叫道:“好个徐武江,欺我太甚!”
徐伯松、徐仲榆没有气力独立骑马,今天真是气得够呛人,叫人搀扶着过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北桥寨,跺脚大骂:“我们养虎为患啊,徐武江这狗贼忘恩负义!”
“他们将四百族兵带去淮源作什么?”徐忱他们站到望楼上,还能看到四五百人远去的影子,又气又困惑的问道。
“只要州县及巡检司认可徐武江是奉令征召徐氏族兵加入乡营,而照当前桐柏山的情形,州县及巡检司一定会默许他们的作为,我们便无法斥这等狼心狗肺之辈以下凌上之罪!”徐武碛愤慨的甩打手里的马鞭,在空气里抽得“啪啪”作响,说道。
“徐武江父母、荻娘以及徐心庵、徐四虎这些人狼子野心,但他们的父母、家人都还在新寨,他们既然能做初一,便不怨得我们去做十五!”徐恒狰狞的说道。
他们被赶出北桥寨,就立即回到大寨关门闭户,但这时候青溪桥河水涨起来,狮驼岭新寨那边没有舟船,与北桥寨之间的人马走动,只能走青柳溪河桥。
前半夜什么人到北桥寨,以及什么人回去狮驼岭新寨,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能确定仅有不到一百名青壮随徐武良、荻娘在狮驼岭新寨,兵甲装备很差,能勉强称得上精锐,都叫徐武江一并带走去约束四百族兵。
徐恒不想再忍下这口气,就想杀入狮驼岭新寨发泄一番。
要不然,他真觉得自己快要气疯掉了。
徐武富这一刻也是恶从胆边生,朝徐武碛、徐伯松、徐仲榆、周景等人看去。
徐武碛阴沉着脸不作声;周景却为徐恒的话惊疑,待徐武富阴戾的眼神扫过来,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跟徐武富的眼神对视。
徐伯松、徐仲榆却叫苦道:“这些狼子野心之辈,他们敢胡作非为、铤而走险,是他们知道就算将玉皇岭搞得一团糟也不后失去什么,但我们能一点都无顾忌吗?他们是光脚的啊!真是可恨!”
“三叔说的是理!”徐武碛脸色阴阴的说道,“而徐武江这些人之前逃军,现在又行此不义之事,说明他们早就无视家小的安危了——我们怎么能拿他们压根就不在乎的东西,去要挟他们?”
“是啊,倘若巡检司真洗脱这些狗贼逃军的罪名,事情还真就难办了,”徐仲榆忧虑又狠戾的说道,“除非我们找到机会将牵头的那几个狗贼一网打尽,令其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要不然就还得忍!”
“要是叫那狗贼得到州县的承认,洗脱逃军的罪名,还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徐恒抽出佩刀来乱砍一通,恨得大叫,“气死我也!气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