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将军好凶猛
不仅曹师利要呻|吟出声音来,他身边的嫡系老卒,看清楚那张堪称俊朗、忧郁中带点凶残、凶残中带点狰狞的脸,这一刻又哪个不想呻|吟出声音来?
第一次北征伐燕,朔州初附,随天雄军突袭大同,曹师利、孟平所带都是朔州精锐,当时曹师利曾在大同城里与守军进行巷战,而徐怀持弓走墙登房协同曹师利拒敌,很多人亲眼目睹。
不过,徐怀当时给人的印象乃是一名极善箭术的骁勇之将,身份又因种种传言带着些神秘,令人遐想。
第二次北征伐燕,宣武、骁胜二军覆灭,曹氏举岚州附赤扈,徐怀顶着风雪率部从朔州突袭岚州城,当时也只是杀了清顺军一个空档,曹师利随其兄曹师雄率精锐在岚谷,曹师利身边的精锐老卒自然也都不在岚州城。
整个岚州城就没有几百兵马,那时徐怀可以说是乘虚而入,胜之不武。
年初在巩县城头,楚山卒出场有限,徐怀都没有出手,主要还是守陵军倚城作战,但清泉沟寨一战,真正是将人杀得心寒胆颤啊。
那么多朔州精锐持重盾堵在巷道里,却被徐怀、王举带着楚山悍卒,一层层像剥洋葱一般剥开来。
那一战,朔州最精锐两百战卒战死,血流成河,却没能利用不到两丈宽的巷道将这杀胚堵住。
曹师利此时身边的朔州悍卒,几乎人人都亲眼目睹那一战,甚至还有不少人曾在巷道里与楚山悍卒交过手,侥幸支撑到后续的悍卒轮替上阵逃过一劫。
这杀胚不应该是在遥远的蔡州吗?
怎么又跑岚州来了?
他是盯上曹家、盯上清顺军了?
活兔子的毛也要给撸光了啊!
“曹二将军,许久不见啊,可还想念得紧啊?”徐怀将长槊夹于腋,两尺槊锋斜指雪地,盯住远处的曹师利振声问候起来。
趁着敌军愣神之际,王宪、史琥、乌敕海等将人马拉出谷口,以徐怀、王举以及持重站在徐怀坐骑侧前方的牛二为核心结锥形阵,准备以冲阵对敌军的冲击。
曹师利心里直骂娘,虽然见着鬼似的不知道徐怀因何此时在岚州,但看到徐怀身侧伏兵在快速结阵,他心里又气又急又惧。
然而他看左右在朔州追随曹家多年的悍卒,在看到徐怀露面的那一刻,竟然个个都心惊胆颤,脸露骇容,他强忍住才没有绝望的闭上眼睛,但他还忍不住下意识的往身后望去:风雪之下,驿道在山谷里蜿蜒延长,甚至看不到他们骑队的中后部。
峡道太窄太曲折了,他太大意了,以为契丹残族进攻鸣鹿寨已经出乎想象了,压根就没有想过岚州境内会有伏兵,以致率骑兵从岚州城驰出,没有在前部安排斥候探路。
长槊与矛相类,但除了槊杆更长,利于马战外,锋刃也更长、更锋税——王举马战也用槊不用枪。
而槊刃通常长一尺半到两刃,有尾部棱锋,更利于捅刺、破甲。
倘若叫槊刃扫中,曹师利不仅腰肋难保,连腰子都会被扒拉出来。
曹师利手中长槊一缩一抖,将距离手握三分之一处槊杆猛然往斜上抖出,妙至毫巅的打到曹师利弹压过来的槊刃棱锋处,将槊刃撞开。
曹师利自诩槊州第一高手,就凭他这一手功夫,便是与王举同层次的强者,两人御马对杀,王举胜算不会超过七成,曹师利也未必不能胜出,但可惜徐怀这个不要脸的,不会给他们公平决斗的机会。
在王举持槊快如闪电往曹师利右肩斜刺,迫使曹师利身子左斜,持朔反抽之际,徐怀手中长槊像是草丛中垫伏的毒蛇,往前简单一个突刺,便从曹师利左肩下侧刺入、从他身前胸口处刺出。
在曹师利难以置信盯看过来,徐怀收回槊刃,也不看殷红的热血从曹师利胸前胸后两个血洞汩汩涌出,长槊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往曹师利左侧御马抢出的一名朔州悍卒颈脖斜斩。
长槊差那么一点没将此敌卒颈脖直接斩断,只能看着这人的头颅折挂下来,与脖子还连着一层皮没有完全脱落。
峡道太狭窄,十数骑拥挤撞到一起,便能将峡道完全堵死,徐怀他们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杀透进去,七八人并骑齐驱,不断往前捅刺斩劈的长槊枪矛组成凛冽的死亡之墙,迫使数十敌骑不得不慌乱后退。
牛二这时候才缓过神来,追过来补入马队前的盾阵,不满的嚷嚷叫道:“军侯,你又骗我,还真以为你要与那狗贼单打独斗!”
峡道太窄,战马拥挤在一起长相嘶鸣,有人试图往两侧斜坡跑,但坡陡积有冰雪又滑,连人带马摔回驿道,将敌骑前阵完全打溃、打乱,徐怀他们则收手不再往前穿插,而是组织更多的精锐下马持盾结成盾阵往前压,后方以密集弓弩攒射。
现在不是要将这些人击溃然后俘溃,他们潜入岚州境内的人手太有限,后续的作战任务更艰难、更凶残,徐怀就没有想着收俘。他们现在只追求极限杀伤,尽可能削弱岚州叛军的军事潜力,为他们解救太原军民再从岚州西撤减轻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