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寨这次将改寨为营,以原东洲寨为总营。
在临江地区五座渔村基础之上,扩建能容纳千余口人聚集居的大型垸寨,作为总营下设的五处分营,以江雄、张聪等人为营帅。
后续依托这五座垸寨,将不断扩建新的、数以十计的垸寨,保证拥有不断吸纳新的流民及义军势力的能力,同时需要在分营的基础再增设小营,设都寨执掌。
从总营到小营,所有人口都将仿效府兵制或军户制编入营户。
一块块高田分布河网之中有如草垛,遂名垛田。
开垦垛田效率自然高不了,也相当消耗人力、物力,每一块垛田的面积也不大,但好在开垦一块就能种植一块,在大型套堤建成之前,也无虞汛季洪水的威胁。
同时一道道网状深沟,也极大加密白露湖与荆江之间的溪河密度,形成临江垸寨的天然屏障。
虽说孙彦舟联合三十六家势力掀起那么大的风波,几乎将洞庭湖及荆江沿岸的州县都席卷其中,上百万民众拖家带口投附洞荆联军,声势一时无两,但依旧有很多的流民势力流离在洞荆联军之外,或者说仅仅是洞荆联军的边缘、外围人马。
白露湖位于洞荆联军控制地域的边缘,南部临江地区,游离开洞荆联军之外的小股流民势力就有很多。
东洲寨既然大举进入临江地区大肆建造垸寨、开垦粮田,对这些流民势力自然是要兼容并取——对愿意被吸纳进东洲寨的,都一视同仁编入诸分营安置,对那些还想着保持独立,不愿意背上造反名头的,则可以支借一部分粮盐及开垦器械,助他们在临江地区扎下根来。
总之白露湖以南就有二三十里方圆,只要垸寨套堤能顺利建成,最终容纳三四万人丁在此栖息繁衍不成问题;同时在白露湖之外,还有更为广袤的滩地,此时都已沦为白地。
在吸纳十数支小股流民势力之后,东洲寨人丁很快突破到一万余口,更为关键的是吸纳小股流民势力,极大程度填补了东洲寨因为战败损失的青壮男丁匮缺。
当然,韩圭、范宗奇等人也有意纵容东洲寨派人潜入南蔡,“秘密”组织东洲寨的九百多名战俘脱离监管,逃回白露湖……
这些战俘里,军情司无需再刻意安插密间进去,但都经过一番细致的筛选,惯匪恶寇要么被秘密处决,要么被押解到桐柏山里的矿场充当苦役。
在之前两个月对战俘进行自组织管理时,军情司就有意将从河淮地方被迫逃离家园南下、对赤扈人践踏有深切感受、深怀仇恨、甚至在地域上与赵善、刘福金祖籍相近的血勇青年挑选出来,负责率领各战俘队在南蔡从事各种劳作……
这也是悄然之间控制东洲寨未来的中下层军将武吏构成,并暗中利用祖籍及乡族的天然亲近关系,使之成为赵善、刘福金在东洲寨内部的拥护力量。
进入五月,荆江及洞庭湖流域再度进入新一年的汛季,东洲寨在白露湖以南就建成六座可容纳千余人口聚集居住的中型垸寨以及三十余座可容纳三五百人不等居住小型垸寨,包括垛田以及高地势滩地两万余亩——寨众也悄然间扩张到近两万人,青壮男丁超过五千余人,单纯从人口及青壮男数量,就已经超过东洲寨之前极盛期一倍还多。
除了楚山暗中支援的五十余艘乌篷船外,东洲寨也打造上百艘渔船。
小型渔船的紧急建造,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木料都不会经行特别复杂的处理,基本上都是砍伐下来就用。
至于会不会走性漏水,此时实在没办法讲究太多。
粮田开垦有限,从华泽河、长林河输送粮食过来,也只能作为补充口粮,甚至需要储备一部分应付冬荒,东洲寨现阶段主要还是扩大捕捞产出,弥补粮食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