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江珺也会察觉她异样的情绪与举止,然而他只是将它们看作青春期少女的古怪别扭而已。本来,每个人内心都会有不为人知的煎熬。不管你挣扎得多辛苦,生活总是按自己的逻辑秩序行进下去。
高中最后的一段时日,江玥每天机械重复地念书,复习做题,大脑就像教室顶上嘎吱嘎吱响的风扇,麻木费力地运转着。
齐宁的七月暑热难耐,高考终于到来。
江玥自觉能准备的都已准备,但临考的前夜怎样都无法入睡,闭上眼各种假想接踵而至。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两点,她有些慌张,再睡不着,就全砸了。
她抱起枕头摸索到江珺房间,悄悄地蜷在他的床侧。江珺还是警醒过来,见是她,往里挪了挪,示意她躺过来些。他安抚地轻轻拍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她在噩梦中哭闹,他也这样轻轻地拍她,唤她小月亮小月亮。
他有一种魔力,只要在他身旁,她就觉得安心妥帖。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很快就沉入了睡眠里。
早晨江珺将她叫醒。等她洗漱完,他已经准备好早餐,煮了咖啡,煎了鸡蛋。
考试那两天江珺就像所有家长一样,送她去考场。等她考完出来,车也已在那里候着。
日读夜读,苦苦准备了三年,却只用两天时间判下了生死。
庆幸的是江玥最后拿到的分数实在不赖,如果不要太挑剔专业,她是可以填报任何一所学校的。然而她一心想的只有Z大。因为Z大在康州,离齐宁最近。它还是江珺的母校,她想要做江珺的校友。更何况Z大也是国内数得着的名校。她能想到的所有动因都指向Z大,学校的确定也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读什么专业,她早拿定了主意。江珺让她尽管选自己喜欢的。她考虑的是,学什么,将来可以回恒洲做事,能够帮到他。所以她填了一溜的经管类的专业:经济,工商管理,金融,国际贸易,会计。
那阵子江珺正大江南北一连气地出差,他将永宁百货的股权全部转让出手,盘整恒洲旗下资产,转向专业化,只做航运和地产两项。航运是他感兴趣的事业,地产带来巨额利润。那时公司上上下下充斥着反对声,连跟了他十几年的恒洲元老都表示不理解,但不久后几家曾经显赫无比的民企纷纷宣告破产彻查,这才证明了江珺采取的转变举措是多么明智。
等通知书来的那段时间里,除了参加各种毕业聚会,江玥就待在家里钻研菜谱,弹琴自娱,看碟看闲书,有一天觉得百无聊赖,还去报了个书法班学写毛笔字。
江珺每晚照旧打电话来,问她今日做了什么,她细细汇报,又一遍遍不厌烦地叮嘱他酒少喝,烟少抽,早些睡,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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