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薛闻言也笑,“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儿,干嘛抢着要去?”
姜新楣轻轻哼了声,“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
“那怎么一样?我家风如此,很小便练过,那时候就想着要上阵杀敌了。如今真有这个机会,还能为国为民做一些事情,两全其美的事。”
他们二人相知相守也这么些时日了,自然明白彼此心中所求,姜新楣只是调侃她,想让她不那么紧张。
等到外头哨声吹响,他便帮冯溪薛将铠甲穿好,又检查了各处连接,确认都是紧密无误的,才给她佩剑。
临行前又嘱咐了句“一路当心”,二人便再在此分道扬镳。
冯溪薛往前要去抵御正面的攻势,而姜新楣往后,他得去看着百姓,保证他们安稳待在后方,不受伤也不产生动乱。
不过等到冯溪薛往城墙上一站,她却想到还有事情没有嘱咐,身边副将看她要开口,赶紧凑近了。
“你派个人回去问,那边棉衣够不够?若是要打到冬日里,肯定不能指望从裘国买。”
这话让他们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安,心里沉甸甸的,若只是抵挡几日便罢了,谁知还会打到冬日。
如今才只是初秋,若真是要打上三四个月,怕是只凭他们这点人和武器,不是裘国对手。
冯溪薛说这话便很快想到了士气也会因此受影响,她故作轻松的补了一句,“咱们肯定是要速战速决的,不过也要防范于未然,去吧。”
这话刚落对面的狼烟已经熊熊燃起,此刻天色尚未完全暗下去,众人看得分外清楚,紧接着耳边便响起低低的震动和尚且遥远的凶猛喊杀声。
众人不约而同往前覆在城墙上,看到远处已经有大批军队在飞速前进,冯溪薛赶紧下令关城门。
重达千斤的铁制城门被铁链缓缓收紧放下,为了迎战,这阳春关的城门四日之前便不再全开了,来往的人和物都被截断,如今到了它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冯溪薛握紧身侧的配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分辨对方的阵型兵种,还有领兵的将领是谁。
按理说阳春关应当有许多这方面的情报,不过文书上并没有记载多少。
她问过姜新楣,姜新楣也只是说了几个不大熟悉的名字,说是从前县志上记载着的,如今人倒是还在,不过不再驻守在这北方边境。
如此一来,阳春关的确调不出什么名将来迎敌,不过眼下只是第一次迎敌,也用不着那等好手,冯溪薛甚至觉得这一战给自己拿来练手就十分合适。
她和她身旁的副将都整装待发,跃跃欲试,且对城楼下的攻势时刻关注,只有等到城门守不住了,对方的气势和力气也消耗了一部分,他们才要下去领兵作战,目前还得等。
好在援军已经在路上,只是因为路途遥远,再加上久无战事,京城的驻军都不大适应长途跋涉,因而出现了不少小麻烦,不得不让整个队伍放慢行进的速度。
但在慕容峥的指挥下,也在有条不紊的解决中,遇到最多的便是有人不习惯长途跋涉,累得脱了水,他在报上一例时便让医师开了药,且是让每个营中最体弱的士兵服下。
这么两三日之后,便少有脱水的情况发生,他们也能行进得更快一些,只是到阳春关总还要个七八日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