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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人都心知肚明,当年是先皇晚年发昏,又听信谗言,对风华正茂还颇得民心、官心的嫡长子心怀嫉妒。所以那样明显的陷害才居然成功了。惠明太子他是储君、是监国,身负朝野重望,他有必要造反么?
好在那件事已经过了四十年,还活着的人不多了。但如果站出来说话的老家伙多了,还是有很大可信度的。而且如今局势坏到如此地步,要有人推波助澜,‘如果是惠明太子即位......’的言辞绝对会深入人心哪!
“事不宜迟,走吧!”叶相起身,吴鋆赶紧跟上。走了几步,叶相道:“一会儿可千万别提惠明太子四个字。记住,他当年就被贬为庶人了。”
吴鋆感激地道:“多谢丞相提醒。”朝野这些年,尤其是今年四方不宁,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提起来私下都是叫的‘惠明太子’,这就是民心向背啊。
他其实不相信西北那边会真的寄希望于朝廷重审旧案。皇上根本不可能重启旧案,给惠明太子和他的后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样他自己就尴尬了!而且,当年的事本来就是得到最大好处的他和太后、他们母子两个干的吧。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和太后变成罪人?可这件事就是想找人背黑锅,西北也不会认啊。
所以西北那边从头到尾都只是公布自己的身份、目的。他们也是要求一个名正言顺,而不愿背负朝廷如今给他们扣上的乱臣贼子的名声。
吴鋆知道如今自己心头是怎么想的,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在朝堂上他代表的是山东吴氏,而不仅仅是他个人。政治的东西,万万不能冲动,不能感情用事。他是朝廷派往西北的钦差,如今回来缴旨,如实禀奏就是他的义务。
皇帝吃过药睡下了,皇长孙从里头出来,“叶相,皇祖父好不容易睡踏实了。要是没有十万紧急的事,是不是明早再来?”
叶相苦笑,“王爷,如果不是真的必须现在来,臣是不会来打扰皇上的。”
皇长孙看看跟在后头的吴鋆,便知道了是西北的事!但西北又没有乱,有必要?不过他只犹豫一瞬便道:“我进去叫醒皇祖父。”
如今四位皇叔在争储位,京城的局势就像是煮沸了的一锅粥。不过,原本在风口浪尖的他们这一支倒是被摘出来了。他爹如今每天就在府里醉生梦死,他日日就是侍疾,但是关于政务几乎一言不发。至于储位归属,他更是不掺和。难道押注么?这个愿赌服输的代价可就着实太大了。
无论哪位皇叔来拉拢,他都是拒绝。他实在是看不清未来了。如此一视同仁倒是没谁敢得罪他。毕竟要他帮忙不容易,帮倒忙却是不难的。也是因为他是这样的态度,皇祖父才能一如既往的信任他,留他在跟前。如此一来,他王府里那些妇孺的日子倒也还过得去。只是将来皇位上换成了某位皇叔,日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但他总不能胡乱下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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