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七驾着马车进了城,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这边城认识他的人多,都知道他是回来成亲的。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到一身便装的西平王被哲儿和橙子拉着正在买糖葫芦。他心道:坏了!
他赶车,谁都知道里头肯定是大将军啊,路人纷纷让道。可这遇上了西平王,不管于公于私大将军都该下车给王爷请安才是。这不露馅了么。
他想了下只好又轻抽了马背一下,装作没看见预备蒙混过关。
那爷仨还在买东西,王府的侍卫倒是把人看到了,正要抬胳膊打招呼结果童小七赶着马一溜烟的就跑了。
“这童公子是乐晕了吧,你瞧那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童小七一向没什么架子,上回还跟他们几个喝得不亦乐乎呢。所以,应该是没看到。再说了,王爷还在呢。就是看不上他们,还敢连王爷都不搭理?
哲儿听侍卫说他爹回来了忙举着糖葫芦问道:“在哪呢?”
“马车里,童公子赶的车。车前车后跟着的都是大将军的亲卫。”
西平王问哲儿,“你爹喜欢坐马车啊?”
“不喜欢,除非是娘在马车上。要不就是他要在马车上睡觉。”
“哦,那可能是在睡觉。你要回去么?”
“要啊。”
西平王便点了两个侍卫送哲儿回去。
童小七驾着马车回府,一早打发人去开侧门,连门槛都下了。只说是军中践行,大将军喝高了。让他慢慢赶着马车回来,就在马车里睡一觉。他直接赶着马车就进了二门,在正房门口才停下来。
明净正在看定做的给念初的一套头面首饰,这是预备认亲的时候给的。至于聘礼已经都送过去了。听说那爷俩今天就回来了有些诧异。
出去正好看到童小七背着凌荆山进来,旁边还有马军医跟着。这哪是喝高了应该有的架势啊。她陡然变了脸色,“这是怎么了?”
童小七把人放到外室塌上又蹲下给脱了靴子才道:“夫人,大将军正跟吴将军说话呢,忽然说倒就倒了。要不是我和吴将军反应快他就摔地上了。马军医说是中了毒然后引发旧创。吴将军和我商量,在军营养伤肯定很招人眼。既然是在军营中的毒,营中肯定有细作。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夫人,先得封锁消息。”
明净使劲掐了一下手掌心,“你们这次怕是想差了。这毒应该不是西陵人下的手。西陵人要有这本事,早下手了。何须等到今日。”前些天凌大哥才说起朝廷可能要下手来着。
“那是”童小七脸色白了白,“孟、孟”要在防备森严的军营里下手,不是非常亲近、信赖的人根本办不到。
孟太后在西北大营三年,自然布下了不少人脉。而且已经十多年过去,当年的哪怕是个小兵,只要今时今日还活着,那在军中也是个人物了。他们再是排查、防范,也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那这次可能还真不是西陵人干的。
“她要做什么,这点大局观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