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粘牙,等会儿吃了可要用水漱口才是。”
“知道啦!”
见到有糖,小萱儿早已笑开了花,接过糖和玩具,开心的在院子里转圈,哼着歌谣逗着狗。
文姬看了眼女儿高兴的模样,笑了笑,转而走到吴广身侧,接过他手中的行囊。
“回来了?”
“回来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吴广的心就宁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吴冲听说吴广回来的消息,激动的跑来,向吴广询问皇帝车驾的事情。
听吴广说没有见到二世皇帝的模样,吴冲遗憾摇头:“据说那皇帝只比吾等大上几岁,让这样的人来统治天下,真的可以吗?这半年来,咱们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差,我看都是这个皇帝的问题,若是当初长公子继位,肯定比现在好得多。”
见吴冲还记挂着扶苏的事情,吴广无奈摇头。
这小子还不知道扶苏早就没了。
没过多久,吴伯夫妻前来登门。
“阿广,咱们兄弟一个多月没见,你好不容易服役归来,今晚就来我家吃饭。把萱儿母子也叫上,咱吴氏一族好好聚聚。”
兄弟俩毕竟血浓于水,见吴广瘦了一圈,吴伯不免有些心疼,显出兄长的慈爱。
吴广感受到吴伯的关心,心中有暖意弥漫。
“这就是亲兄弟啊。”
……
就在吴广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时。
二世皇帝的车驾抵达了帝都咸阳。
一入秦宫,皇帝便慵懒的躺倒在帝榻上,任由婢女为他揉捏着身体各处。
“终于回来了。朕为了天下太平,一路辛苦巡行,现在也该好好享受享受。”“来人,给朕奏乐起舞。”
鼓乐悠扬,艳舞翩翩。
秦宫中,一片盛世歌舞升平的气象。
可惜二世皇帝的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
郎中令赵高便黑着脸,屏退左右,向他禀报了一个消息。
“据密报,陛下巡视天下期间,诸公子、公主在咸阳议论遗诏之事。”
二世皇帝大惊失色,从榻上一跃而起。
“他们知道些什么?”
“据说诸位公子议论先帝崩殂,本该是长公子继位,是臣与李丞相篡改遗诏,扶陛下登位,并赐杀长公……”
赵高话未说完,二世皇帝已满脸涨红。
他大声斥道:“够了!这些混账东西,朕的皇位是先帝传给朕的,何来篡改遗诏之说。此等人竟敢妄言诽谤天子,当杀,当杀!”
二世皇帝乃机敏之辈,本是有些头脑的,可赵高的话戳中他心中最敏感的地方。
那是他的死穴。
皇帝当场勃然大怒,眼里尽是杀意。
赵高见状,顺着皇帝的话道:“诸公子见疑,若是胡乱传言,恐怕会影响陛下声誉。且他们皆有先帝血脉,若有不轨之心,对陛下亦是威胁,不若尽数诛杀,如此陛下方能高枕无忧,永坐天子之位。”
二世皇帝恨声道:“赵卿所言甚是,此事便由赵卿来办,为朕以绝后患。不管是诸公子、公主,还是任何臣僚公卿,敢妄言朕者,皆当杀之。”
“唯。”
赵高俯首接令,转身离去,步伐略显轻快。
二世皇帝坐在榻上,看着赵高离去的背影,胸膛依旧起伏不定,气息粗重。
他瞪着双眼,低语着:“兄弟。就算是亲兄弟又如何。敢威胁朕的皇位,都要去死!”
二世皇帝元年四月。
秦始皇所生公子十二人,被戮杀于咸阳市中。
公子将闾昆弟三人囚于内宫,仰天大呼:“天乎!吾无罪!”
三公子皆流涕拔剑自杀。
公子高欲逃,惧怕灭族,求陪葬郦山之足,以殉先帝。
除此外,另有公主十人,磔死于杜地。
受诸公子、公主牵连者无以计数。
咸阳帝都,血流满地,遍野皆是哀泣哭嚎之声。
消息传出,天下震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