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哈哈大笑,一样策马追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官道上疾驰,掀起尘烟滚滚。
而在两人的后面,有一辆马车徐徐跟着。
新安公主掀开车帘,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奔驰的两道身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就是王景略?”
马车之中,谢道韫端坐,翻着一份公文,含笑说道:
“是啊。”
“感觉和想象之中的不同······”
谢道韫合起来公文,悠悠然说道: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与众不同,所以这天下,注定了是他们的。”
“莫非······王师兄也想坐在那个位置上?”新安公主有些疑惑。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显然夫君和他师兄并不符合这个要求。
谢道韫笑道:
“他只是想要他的师弟坐在那个位置上而已。”
新安公主愣了愣:
“莫,莫非······”
顿时她心中一阵恶寒。
然而谢道韫毫不犹豫的直接用手中的公文敲了一下她的头:
“小小年纪,想什么呢?他们师兄弟两个,一个是枭雄之姿,一个是王佐之才,追求不同罢了。”
顿了一下,谢道韫无奈的补充一句:
“你永远可以相信你的夫君。”
新安公主讪讪一笑:
“这不是偶尔翻起来一些小报刊上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么?”
谢道韫皱眉,看向旁边的郗道茂。
负责此事的郗道茂回答:
“屡禁不绝,盖因春水初生、春潮初涨,正是人心思动的时候,若是直接打压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唯有尽可能地管控、收编而已,以免这不正之风影响社会风气。”
谢道韫叹道:
“也罢······一切都方才起步,乱而无序也在情理之中,等到整个行业逐渐发展起来,也逐渐从初生猛虎变成洪水猛兽的时候,也就是通过律法来约束的时候。
慢慢来吧,说不定终我一生,都难见到这一幕,但是只要我们能够培养好后续的人才,那么总会有人继续遵循我们的想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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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荒芜久矣,所以这一场战事不能持续太久,否则将演变成又一次长平之战。”王猛边走边和杜英说道。
当年长平之战,秦国跨过河洛进攻赵国,粮草补给全部仰仗于关中,最终导致整个秦国几乎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以至于秦王亲自到路上监督粮草,因而若是当时赵国继续遵循廉颇的计策,坚守不出,那么秦国说不定要先比赵国崩溃。
毕竟战争打的不只是兵马战术,更是一国之国力、一国之经济。
经济民生先扛不住的,自然在战场上也坚持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真正的盛世都是要建立在几代人忍辱负重、坚韧不拔的基础上。
所以哪怕是知道杜英一定有这样的概念,王猛还是要提醒他。
多说一遍不嫌多,莫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杜英徐徐说道:
“想要避免把整个关中拖入战事之中,甚至避免关中方才有起色的发展毁于一旦,那么就要速战速决。
而现在中原之战,速战速决的方式又无外乎两种,一种是我军能以雷霆犁穴之势横扫整个中原和青州,从而彻底把鲜卑人驱赶到大河以北,否则注定会被牵制到某一处,逐渐陷入泥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