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桓秀则都督左军和后军驻扎在城东,另外前军则直接挺进到了枋头西侧的漳水外。
今日进攻漳水营寨的便是前军,一开始一直冲入了营寨外围壕沟中,眼见得就要攀爬寨墙,结果被敌人守军抓住机会直接开门冲了出来,主将靠前指挥而护卫不多,被隗粹斩将夺旗,迄今为止,前军几个将领的脑袋还挂在漳水营寨的辕门外,而主将的首级怕更是被隗粹拿走请功了。
耻辱,对于青州军来说,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
青州军之前和鲜卑人打了一个平手,那是因为鲜卑骑兵在河北原野上冲杀本来就占据天大的优势,平手也不丢人。
但是现在进攻敌人以少量兵马扼守的营寨,竟然能被斩将夺旗,这不是耻辱是什么?
因此收兵之后,桓云对麾下众将,尤其是剩下的前军众将破口大骂,接着便让他们商议应该如何是好。
自家人的脑袋还挂在人家营寨门口,士气本来就低落了不少,若是不抓紧进攻并且一举成功的话,那这仗就不用打了,灰溜溜收兵就是。
可是就像是漳水营寨的守将隗粹忧心忡忡于面对青州军的全军压上可能很难防守住一样,此时的青州军将领们,一样忧心于只是派遣自己一部人马前去进攻,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尤其是现在这些关中人在漳水边摆开了什么阵仗呢?
营寨背靠漳水,漳水上有浮桥、有水坝,还有游走的船只。
青州军发起进攻,则营寨守军把他们放近了,打近战,同时营寨和船上的矢石如雨下,阻断青州兵马后续增援的道路,然后营寨守军就可以从容不迫的将被切割开的这一些青州军吃掉,再收兵回营寨,等待下一批青州军送上门来。
前军的主将也是在进攻无望、后撤无路的情况下,被守军杀掉的。
之前北伐的时候,大司马府出身的诸多将领也一样在研究如何对付鲜卑占据优势的骑兵,关中军队在此之前所取得的胜利自然也是他们的研究对象。
这一套背靠河流、引水师增援的战法,显然是关中人之前拿来对付鲜卑骑兵并且屡试不爽的战术。
现在他们竟然丧心病狂的直接拿来对付青州步卒。
步卒可没有骑兵那样真的打不过还能硬着头皮跑的底气。
一批一批的送上去被消灭,和敌军打不成比例的消耗战,似乎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可是即使是守军的数量没有青州军多,青州兵马也不能承受这么大的损失。
所以争执来争执去,半天也没有一个结论。
桓秀奉命赶来商议的时候,听到营帐中叽里呱啦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因为这。
见到桓秀进来,不少将领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之前清河郡之战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桓云这个主帅只是个意气用事的莽夫,要是真的按照桓云所思所想去打,那么仗就算是能打赢,恐怕士卒也剩不下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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