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桓温抽刀,向前!
令旗落下,轰鸣声、弓弦声,在拔地而起的鼓声里,交织、汇聚,最终化作破空锐啸,主宰整个战场!
这一次,试试探探的荆州水师也没有再迟疑。
生死、胜负,天下之归属,成王败寇,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要在这个有山有水的通衢之地展开。
并不算宽大的战场,被滚滚流淌的淝水分割,而东岸,千帆竞发,西岸,万卒控弦。
“天下成败,在此一举。观我军阵,气势如虹!敌军瑟缩,先输一阵也!”桓温戟指,爽朗大笑。
各将都在前线指挥,陪在桓温身边总揽军情的任务又交给了大司马府的专业救火匠罗友,闻桓温之所言,罗友还是忍不住提醒:
“主公,对面有那所谓火器之锐,且控弦之士眼见不在少数,再加之壁垒森然,一时半刻能否攻下,恐······”
罗友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说这丧气话是否有点儿不应景。
不过桓温俨然没有放在心上,神色悠然,似一切尽在掌握:
“荆州水师可渡大军,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何惧之有?便无船只,又待如何?
这小小淝水,若我将士投鞭,便可断流!”
若是杜英在对岸能听到,大概要劝一句,有些牛比,吹了真的会死人的,比如这时候说投鞭断流,确实不吉利啊大司马!
桓温自然是没有机会听到这些话了,甚至也不能理解这个典故。
他的目光炯炯,看着一艘艘江左“新鲜出炉”的重舰大船劈波斩浪,向对岸行去。
以关中如今的实力,可以小觑江左的其余行当,但是造船业还是要甘拜下风的,而江左船厂当然也知道之前荆州水师在襄阳外沔水上面对的艰难处境,所以新打造的战船都加厚了船身木板,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抵挡炮弹的轰击。
只要一炮打不穿船身,那么小小的内河,在下一炮来临之前,就已经能够渡过,或者至少是拉进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第一轮炮弹咆哮着撞击船头,船头木板格外的厚,甚至导致不得不把船上的投石机等固定在战船后方船楼上、不能移动,用来维持前后的平衡,否则真有可能直接一头撞到水里去。
果不其然,炮弹撞击之处,木屑飞溅,但并没有出现黑黢黢的洞口,当然,还有一些炮弹抛射到了甲板上,一如既往的横冲直撞,或者一头扎到甲板下面,但这些都已经无伤大雅。
眼见得驶入船上霹雳车的射程,双方霹雳车不约而同的开火,石弹飞落,拉动霹雳车的士卒发出一阵阵怒吼,竟然成为了河上、河岸相同的声音,这旋律伴随着石弹和箭矢的呼啸、夹杂着沉闷的炮声,一时间主宰了整个战场,盘旋直向九霄。
杜英距离淝水岸边也不算远,靠前指挥本来就是关中军队的传统了,他目睹这一切,脸色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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