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擢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上,王师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山呼海啸一样,迎接他们的袍泽,也迎接他们的胜利。
氐人一直顽强的抵抗,彻底宣告崩溃。
王师的气质在安定高大的城楼上迎风飘扬,插旗的士卒就站在城楼最高层,向着下面挥舞双臂。
甚至完全没有在乎旁边半边楼体,几乎都在霹雳车的摧残下崩塌了。
安定,迎来了新生,修复城楼,不过是小菜一碟。
安定城中的氐人纷纷从城墙上退下来,四处城门随即被登城王师士卒从内部打开。
氐人并没有投降,也没有聚集在城门下节节败退。
似乎在王擢率军赶到的时候,城中的氐人就成建制的被撤走。
“封锁四处城门,下令,不得让任何氐人突围出城,否则主将提头来见!”杜英策马入城,果断下令。
安定是边塞城池,城内还有一处内城,所以苻坚应该是选择把兵马收拢在内城中负隅顽抗。
不过杜英也不能确定苻坚就一定不会率军突围,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仍然倾向于选择先稳住外城的局势。
“报!有氐人步骑七八百人,仪仗颇多,从内城城北出城,不过被我军阻拦于外城北门内!”传令兵飞快跑过来。
“什么旗号?”
“氐人一触即溃,散入各处街巷,王师正在围捕。”
杜英不由得皱了皱眉,旋即看向身边的房旷:
“参谋司怎么看?”
房旷跟在杜英身边,是杜英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他正握着剑,紧张的环顾四周,此时骤然听到杜英的问话,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
“可能是因为氐人之中出现了内乱,所以有所分歧?”
“仪仗颇多,说明应该是氐人伪皇的护卫兵马,所以这会不会是苻健不想和苻坚一起战死在安定,所以冒险突围?”
“皇室亲卫兵马,应该已经被苻坚全部都换成自己人了,苻健怎么能聚拢这么多兵马?”
“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被换掉,而且皇室亲卫之中也可能有持续忠诚于苻健的人,此时簇拥苻健突围,情理之中。”
参谋们七嘴八舌的说起来,让杜英不由得皱眉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你们是否有考虑过,为什么会特意打出来仪仗?”
仪仗这种东西,花里胡哨,却可能还没有短一些的刀剑来的有用。
所以拿着仪仗杀出去,并且一触即溃,难道真的是一支想要护卫陛下突出重围的军队应该做的么?
而且如果只是这种战斗力的部队,又怎么才能从内城之中冲出来,苻坚把兵马汇聚在内城,必然也是手握重权,想要压制一支这样的军队,还不是轻而易举?
杜英的话,让参谋们面面相觑。
房旷突然惊诧的说道:
“或许苻健真的在其中,但是这更可能是苻坚刻意而为,让苻健,或者干脆就是一支打着苻健旗号的兵马从北门冲出去,并且直接被我们击溃。
这般情况下,我军必然会调集兵马前来拦截,自然而然的,就会有其余方向变得空虚!”
“所以苻坚并不打算坚守,而是要从西侧突围?!”有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