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刚上门,才拾掇了谢家上下个个房间夜壶、厕所大抵两大半桶粪,就被谢家老爷谢康轰了出来。
说是收租不顺,心情不好。
“妈的,发什么臭脾气,没有我老张,你们这群狗日的得让屎尿愁死!”
老张骂骂咧咧,将粪放在谢家门口,骂了几声,才准备挑起。
“这位大哥,我用三文钱,买你这两桶粪怎么样?”这
个时候,一个中年人忽然出现在老张身边。他
一身狼狈,看上去十分凄惨,就像是刚刚逃难一般。
老张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心说这人莫不是有病?但他还是笑呵呵地道:“可以可以。”这
人给了老张三文大钱,挑着粪,慢悠悠地离开。“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蠢货,当真可笑,当真可笑!”
老张攥着三文大钱,心说又可以去镇上的咸亨酒店,吃一碗茴香豆,喝点小酒了。这
中年人换了粪,挑上肩,一眼看去,竟然看不出任何怪异之处,就像是个天生挑粪的人。他落魄潦倒,倒成了掩护。凤
凰集的道路上十分冷清,没有什么人来,晨风一吹,还带着丝丝凉意。忽
然,这中年人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一身灰衣,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眼中却锐利非常,带着一抹惊人的寒意。
“李图无路可去,唯有此地!”他
喃喃着,看到前方挑粪的中年人,忽然心中一动,上前一步拦住,道:“这位大哥,我想要四文大钱,买你这两挑粪怎么样?”他
眼中的锐利已经完全消失,换成了和煦的笑,完全看不出那种阴冷。
这中年人却摇摇头,道:“四文大钱,是我两个月的赚头,但是我不能卖你。若是没了我这两挑粪,那些农户的庄稼,可就长不好,要死人的。”这
年轻人笑了笑,道:“那大哥,我帮你挑一段怎么样,算命的说,我今天必然要受点皮肉之苦才能消灾,你就当帮我个忙,四文大钱照样给你。”中
年人挑眉,看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是个奇怪人,那便与我走走吧。”…
…早
晨,朱八夫妇起得很早,收拾了早餐。
“等老张挑粪来,便可以下地,一定要早,太阳出来,那粪晒干了便打了折扣。”
妇人叮嘱,将饭菜端给朱八,道:“那恩公两人,看是有身份的,吃不惯咱们的粗粮,这些细面菜肴,你端过去。”
朱八点点头,经过昨晚的发泄,他恢复了老实巴交的性格,一切只由这贤惠的老婆,安排得稳稳当当。他
把饭端了过去,李惭恩守在门外,接过菜肴。
此刻李图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需一时三刻,就能内力全复。若
是被人打扰中断,恐怕又得许多日子才能康复。
“公子,农家没有好菜肴,请两位勉强就食。”
朱八开口,李惭恩道:“多谢大哥,我等实在无以为报。”
朱八转身,正好这时,外面的门也被人敲响。“
老张来了!”朱
八当即上前开了院门,入眼却不是老张,而是两个陌生人,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身后还去跟着一个年轻人。“
请问,要粪吗?”
中年人开口。…
…
而此时。
凤凰集外,数百人冲驰而来。“
快些,血滴子追魂,已经到了凤凰集,他一定能找到李图,李图一定就在凤凰集!”
这些人无不匆忙,都想快点前去,分一杯羹!“
毕其功于一役,这一次,李图必死无疑!”“
就看死在谁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