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掉之前,都尽量不要吃带酱油的东西,也不要吃的过于刺激。”大概是宋铭元和我在看了疤后脸色都不大好,医生扶了扶眼睛添了一句,“其实伤在这个位置还是好的,万一是脚上骨折,石膏打个月把,拆纱布时候一定会熏死人。你看,你的这个位置伤的还是很体面的。”
我张了张嘴巴,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宋铭元的手机突然就响了。他对医生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等等,就接起电话出门了,我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小佳”。他也只留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和之前看到来电显示时候眉头紧皱的弧度。
之后我在医院等了一个小时,宋铭元都没回来,倒是宋铭成急急忙忙赶过来把我送了回去。这次车上他倒没和我插科打诨,很是一本正经,我让他就别送我到宅子,在路口停下就好,他还摇下车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何草草,你最好别对我哥哥动心。”他这样和我说完,才绝尘而去。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此时一颗心跳动的平稳缓和,没有医院里宋铭元俯身下来亲我眼睛时候的悸动,我觉得很安全。这个时候街上公园里有很多人,声音鼎沸,各人都有忙碌的事情,各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目标。我在这些人群里,只是渺小的,不引人注目的。别人不了解我,也无法窥视我,或许会有人觉得我怪异孤僻愚蠢,但我莫名觉得很安全。
我从来不恐惧人群,相反,人群给我安全和稳定,什么事情,看到人群,我都能安定下来,因为我的普通平凡,我觉得能随时转身遁入嘈杂的群体消失不见,躲避起来,而别人找不到我。
作为平凡人,人群就是我的保护色。这让我感觉面对宋铭元也更有底气。不论小佳是谁,宋铭成怎么和我说,我都觉得,我是安全的,可以免受伤害。
顺着路口一直走,我有些漫无目的,心里倒是纷杂。却在拐弯的路口见到了那个算命的老头。换了套深色的衣服,又继续在原来的地方摆起摊子来。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腿上结痂的伤疤,觉得他或许真有点专业水平,忍不住就走上前搭话了。
那老头见了我也如见了亲人一般激动。
“姑娘!哎,你又来了。哎呀,你看,你这腿,走路这么慢的,果然啊,我就说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会算错的。”说完,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一把愣是塞进我手里。
我打开一看,是个平安符。
“你别小看这个符,可灵着呢,不仅保平安,还保学业事业爱情的。”他对我挤了挤眼睛,“你我也见面第二次了,今天也是老头我刚出来的日子,见到你,也算给你个彩头,顺便给自己去去晦气。”
大概因为我询问般的看了他一眼,老头骂骂咧咧的继续开口了:“不知道哪个兔崽子,竟然去告状,说我宣扬封建迷信,被警察请去喝了茶,在拘留所里蹲了5天,写了3篇检讨书,还被罚走了不少钱,今天才放出来。”然后他请下来喘了口气,“姑娘,你说我这是封建迷信么?我可是半仙啊,你看算你这血光之灾算的多准!这举报的小兔崽子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生个儿子没屁*眼!”
我默默的捏了把手里的符,镇定的回答:“哪里能啊。别说那个兔崽子了,师傅帮我看看手相,最近运气如何?”
老头翻开我的手掌,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才拍掌大笑一声:“姑娘你这血光之灾一过,必定是大富大贵一帆风顺,以后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我继而问道:“那我生儿子健全不?”
他有些莫名其妙:“健全啊!你生的是人中龙凤,咋能不健全!”
我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最近的公用电话亭义无反顾的又给公安局打了个举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