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机场。
现代化挑高透明玻璃顶的大厅内或推箱或背包的身影来来往往。
等候区,一助理模样的人将登机牌等证件资料一应递送过去,动作间眼睛还朝四周探顾,像是在忌惮惶恐着什么,忙不迭地开口道。
“少爷,董事长的意思是您现在必须要出去避避风头。”
“港城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有人会打点好,想必您也会喜欢,主要是,离江城比较远,很适合您。”
孙权牧翘着二郎腿坐在横椅上,神情有些不耐烦。
因为头上还缠着白纱布的原故,一张脸也不似往日俊朗体面,嚣张褪色,透着几分过街老鼠般的狼狈,他伸手,从助理手中接过东西,蹙眉问:“那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过去具体要躲多久?”
助理弯下腰,回答:“董事长说,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接您回来。”
那就是归期未有期了呗。
孙权牧啧了句,低声咒骂,心情十分的不爽,可是一想到迫使自己要赶紧躲出去连行李都来不及提的对象,他又把脏话生生给憋回了肚子里,布满阴沉的脸上神色几经扭曲又窘迫。
广播里传来登机提醒音,他没敢逗留,迫不及待起身就要朝登机口走去,但刚一抬头,整个人就顿在了原地。
间隔大概三四米的前方站了一个男人。
肩宽身长,脚上踩着一双马丁靴,个子极高,披着件夹克外套,落在地上的影子修长一片,单站在那里,一张极具攻击性长相的脸在人群中就相当惹眼。
他低着眸,右手中随意把玩着一枚硬币,两指宽的银色硬币穿过几根手指依次从大拇指滚落到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再被翻滚着回来。
男人动作游刃有余,把玩得十分漂亮。
画面赏心悦目。
前提是,如果他没有挡住去路,且同时,他身后没有站着四五个保镖的话。
保镖们统一共用一张扑克脸,安静地等着男人姿态悠闲的玩硬币。
而后,就听见“蹭”的一声,随着那枚银币被高高抛起,落下后被男人精准握住掌心。
那一瞬间硬币与空气发出震动的那道空灵声落入孙权牧耳中,就犹如有冰冷的蛇信子舔过皮肤,战栗感直冲孙权牧后脑勺,令他头皮发麻。
男人放下手,懒懒掀开眼皮,露出一双轮廓分明的丹凤眼,目光极具压迫性,落在孙权牧身上。
静静几秒后,薄唇微启,他似是笑了声,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走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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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已经将儿子送去了机场的孙父仍坐在家里惴惴不安,心头仿佛被一股不好的预感缠绕着,总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先生,少爷他……回来了。”
这时,门外有佣人冲进来喊道。
“什么?!”
孙父一脸错愕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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