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早了。
时砚将空碗和筷子放进洗碗机里,带着盛鸢坐电梯到二楼,中途他牵过盛鸢的手,让她的手心朝下张开,对准感应器上方。
小小的显示屏显示出加载条,直至响起“滴”的一声:
“所有权限已开启。”
时砚带盛鸢进入到一间装潢雅致的套间起居室内,房间空间很大,一分为二,穿过卧室一道小小的雕花木拱门进去,里面还有一个里卧,仅一墙之隔。
“你睡里卧。”
考虑到这里对于盛鸢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多少都会产生不适与不安感,时砚声音细致。
“我就在外面,可以随便喊我。”
盛鸢:“好。”
“晚安,早点休息。”
时砚说完,松开她柔软的手,漆黑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没忍住颔首侧过头,用唇轻轻碰了下她的脸颊。
盛鸢笑了笑,在他害羞微亮的眸光中也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颊。
“晚安了。”
里卧一看就是提前精心安置过的,柔软平整的床铺,衣帽间内日常与休息的衣物挂摆整齐,独立卫浴内的架子上满满当当,整个房间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布置与色调。
受生物钟影响,现在接近京市时间清晨,在飞机上时盛鸢并没有怎么睡着过,等洗漱完,有股困倦涌上来,盛鸢调暗台灯躺下盖好被子。
外面隐隐传来敲击笔电键盘的嗒嗒声。
很细微。
对方刻意控制着,动静细微到不仔细听会捕捉不到。
是时砚在忙。
飞行时,盛鸢睡意模糊的时候,时砚腿上就放着一台笔电,垂眸敲得认真。他基本没休息,盛鸢每一次醒过来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回头,注意力全部回到盛鸢身上,然后低声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看剧。
在这种知道时砚就在门外的安心中,盛鸢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有出现认床的陌生感。
她很快就进入深度睡眠,睡得很熟。
但是。
那些梦,又来了。
仍旧是无比真实,反复循环的出现在眼前。
盛鸢再一次惊醒。
房间内还是睡前的模样,台灯散发出和煦的暗光,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从中央空调内暖风声的痕迹。
看了眼时间。
她才睡了大概不到两个小时。
仍是深夜。
盛鸢试图再次入睡,可失败了。
困倦明明在,但却怎么都睡不着了,闭上眼就是那些梦。
里卧与外卧间隔的那道木门慢慢被拉开。
外卧的水晶顶灯大亮,照得一室通透,低灰色床铺完好如初,床房间内空无一人,床前的茶几上斜放着一台亮屏的电脑,大概是主人用完后随手放在那里的。
浴室里传来水声。
水声很快停下。
磨砂玻璃门推开,时砚拿毛巾擦着短发从里面走出来。
他上身纯棉的白色短袖,下面是宽松的深色长裤,很适合睡眠的家居服,衬得他身形清隽修长。
忽然意识到什么。
时砚抬起头,然后表情愣住。
沙发上。
穿着睡衣的少女,乌黑的长发软软披在肩后,怀里揽住一个枕头,安静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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