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锋脸色不辨喜怒:“他们说什么?”
秘书长语气迟疑:“不仅对您有意见,对盛鸢小姐的意见也大,都说盛鸢小姐性子顽劣,将来难担接班盛氏的大任……”
三年前游轮事故发生之后,根据公开的遗嘱,盛家三兄弟名下的所有资产与股份全由盛鸢一人继承。
只是那时盛鸢年纪还小,在十八周岁以前,盛家的生意由盛鸢现在的监护人盛锋代为打理,待到盛鸢满十八周岁后,则能正式接管。
距离盛鸢十八岁成年还有不到两个月。
时过境迁,盛氏内部物是人非,对盛鸢这个年幼继承人的反对声音是越来越多。
盛锋冷哼一声,斥责:“有些人,是瞎操的心。”
秘书长微微颔首,认同:“是,有您坐镇,谅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不敢如何。”
*
清枫一中。
当天下午盛鸢没再回校。
时砚面前桌上摊开的习题册是28页,可是大半个下午过去,仍旧停留在28页。
他握住笔,以往信手拈来的题却怎么也解不下去。
直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
时砚习惯性地将笔收回笔袋,动作到一半,停住。
盛鸢不在,自己今天不用陪她去射击场。
顿住两秒。
时砚还是把笔放进笔袋,收拾书包,起身,离校。
等回到家后,时砚给猫倒粮,清理猫砂盆,现在猫都习惯他这么早回来了,见怪不怪埋头开始吃。
这段时间,陪盛鸢“玩”的缘故,厨房已经许久没有开过火,冰箱里自然是空的。
时砚拿过钥匙出门去超市,他将手机也拿在了手里,走路,挑菜,结账的时候,时不时的会切进微信看一眼,看见消息栏空荡荡的又退出去。
吃过晚饭,收拾完灶台。
时砚又去楼下跑步,他同样带上了手机,因为跑得心不在焉,跑了一圈他就停了下来,回到楼上。
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他又把手机带了进去,放到置物架上。
像是怕错过什么消息似的。
但等他洗完澡,除却时间变化,微信消息栏仍旧是空荡荡的。
时砚的头发有点长了,额前一点黑色碎发遮盖住眉毛,手机的白光直直的打在他冷清干净的五官上。
他拿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走进自己的卧室。
夜幕静悄悄降临。
九点准。
时砚垂眸看向桌面上的手机,它安静的息着屏。
九点过一分,过二分,它没有一点要亮屏的迹象……
时砚拿过手机,点开了消息栏中唯一的对话框,界面显示上一次的对话在今天早晨,盛鸢让他下楼,之后,时隔十四多个小时,再没有消息。
时砚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接着,打字:
[今天,还要听昆虫记吗?]
摁下回车键,消息发了出去,而后,石沉大海。
盛鸢没有回。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过去。
时砚就这样坐在书桌前,一分一秒的等待,一直到十一点,对话框始终安安静静。
……
凌晨三点。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
时砚睁开眼睛,几乎是立刻起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一条新消息。
盛鸢:
[交易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