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到现在还是常见,诸藩王借着辈分来京后要这要拿那,皇帝的弛道上跑满了王孙贵戚的马车,哪有半点规矩可言呢?刘彻决心从上下尊卑来树立起皇帝的尊严尊贵来,以便以后能令行禁止,他要叫朝臣藩王都知道他虽然年幼但是是天子,君臣就该有君臣该有的样。
辕固就是为这个事来的。
刘彻迎他以重礼,对这个年近九旬的儒学泰斗执弟子礼,毕恭毕敬地迎进宣室。然而,好像谈话的结果不是很如人意。
刘彻是带着一股气回来的,将要进未央宫内殿时他顿了顿脚步,深吸了口气。似乎是想把外面的不舒心就留在外面,回到阿娇身旁自然要换个模样。
已经在刘彻一出宣室就挨了一脚的春陀舒了口气,回到皇后娘娘这里陛下自然是克制着脾气的。要不然,还真叫他不知道怎么办呢。
阿娇在赏花,四福种的碗莲又开了。
荷叶碧绿鲜嫩,碗莲朵朵舒开了花瓣,亭亭玉立,娇艳夺目。
她听着刘彻进来,没有抬起头:“谁又惹陛下生气了啊?”
他的火在看着清冷的阿娇已经降下去不少了,闻言有些好奇:“你都没有看朕,怎么知道朕生气?”
她放下为碗莲剪去枯叶的剪刀,十指纤纤,露出的一小截玉腕肤如凝脂。她放下宽袖,缓缓站起,走到刘彻身旁给他捏肩。
她实在很不同于一般人人家的妻子,更不像是一个皇后。
他私下说起皇后会为她捏肩捶背宽衣洗脸,平阳南宫总是带些不信,馆陶长公主娇扈一世,阿娇作为独女,又贵为皇后。既不需要巴结谁,更不需要讨好谁,皇帝的宠爱既不能使她更尊贵,也不能让她心忧彷徨。为什么要像一个小侍女一样折损自己的皇后身份呢?
就是她们,也自矜为公主,是决计不肯做的。
但是,她做的这么自然,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是仆女的活。她理所应当,叫刘彻已经习惯了。
想到这些,刘彻心中腾起的无名火已经几乎被熄灭了,他在阿娇力度合适的**中放松了下来,有了开玩笑的心情:“那皇后娘娘不妨说说朕为什么生气?生谁的气呢?”
她朱唇轻启,笑语盈盈地说:“皇后娘娘啊,听陛下进来带的风声就知道陛下不高兴。至于生谁的气嘛,皇后娘娘猜是陛下期待了许久的申公吧。”
他反手到脖颈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按了。拉住她的手,带到他面前。他抬眼去看她,阿娇,或许聪慧是不够的,但论了解他,怕是母后都赶不上。
他心中一甜,多了些似有似无的笑意。有了心情去看阿娇的碗莲,红的娇媚,白的无邪。他剑眉轻挑:“四福伺候的不错,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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