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
自阿娇请罪已经过去两天了,但刘彻对她莫名的宠爱却只消不减。赏赐源源不断不说,就是长公主也被赐了座园子。这样明面上阿娇是请罪了,但实际上得到的更多。
但刘彻心里始终还为阿娇宣室请罪耿耿于怀,无关理智无关对错,他就是想为阿娇的委屈补偿回来。
阿娇倒真没有觉出太多委屈来,她没有觉得请罪就跌了多大脸了。有错就认,小朋友都知道啊。更何况,馆陶也实在不省心,皇帝的弛道跑马车。你是长公主怎么样?天子岳母又怎么样呢?
哪朝哪代防的不是外戚势大?
堂邑候府是没有什么势力,但是架不住长公主招牌好使啊。尚且不说太皇太后如今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儿在,都不知道怎么宠了不说。等到太皇太后哪天薨了,窦氏一族也是交到长公主手里无疑。
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借着太皇太后的威风去压刘彻?
无牙的幼虎长齐了利牙后,怎么能保证它不会咬人呢?
要知道大帝是那么好惹的吗?大帝那个任性劲,说捧谁就捧谁。她这个元后说废不就废,歌女出身的卫子夫说当皇后不就当皇后,他管过朝臣宗戚的感受吗?
陈阿娇,幼时宠冠京华,婚后后宫独宠,这个宠前者来自舅舅,后者来自刘彻。跟她个人的人格魅力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可是除她之外,似乎全世界都不这么想。
她默默观察了宫中上到太皇太后下到海棠木笔的反应,得出了结论:皇后请罪好像真的是一件特别不得了的事啊。
或许,她应该再慎重一点?
但也顾不得许多了,那会光想着给馆陶漂白一点。
结果呢,就连她都说自己不用这样。
阿娇简直有种小孩做了好事没有被表扬,还要被唠叨的不快。
“我原是担心的彻儿同你吵架,不过夫妻嘛,哄哄就过去了。”馆陶坐在她对面,神情自在地说:“你倒好,去请罪。这事不一下就大了,满长安的亲戚都该暗地里怪我们了。”
刘彻趁着皇后请罪,天下哗然的机会,又推行了新的措施。
其一,朝廷可命令所有驻在京城的列侯回到自己的封地,同时命令各地包括各封国、诸侯领地开放城门,不得限制往来出入;其二,检举和贬谪行为不轨的皇亲国戚,对其中横行不法的外戚子弟实施惩戒,削除其贵族属籍。
一经发布,天下再次为之惊愕。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来这是为了加强朝廷,抑制诸侯在朝廷的政治影响力。藩国势大,是不得不抑制,但是七国之乱恍若昨日,谁也没有想到皇帝这么快就敢染指藩国的事。
不说这个,列候多尚公主,过惯了长安歌舞升平、觥杯交错的生活,又有几个愿意回到封地去?她上午从太皇太后寝宫出来时,殿门口已经来了好几拨要向太皇太后哭诉新政不善、儒学教唆的列候宗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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