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病重,匈奴将有内乱的消息实在叫刘彻高兴了好一阵子。
阿娇好几次半夜醒来都见着殿内一隅亮着灯火,她撑坐起来就能看着是刘彻正执笔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适逢匈奴内乱,全线收缩回防王庭,大汉又怎么能不火上浇油呢?
依着刘彻的性子必然也会叫边军四处袭扰,叫匈奴人内外交困,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
她拨开帐幔,靠在迎枕上看了他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等刘彻悄无声息地回到榻上时,她早已睡熟。
一夜好梦,再用一碗鸽子蘑菇汤,鲜美的味道足够唤醒一天的神清气爽。
两个孩子渐渐不满足于在宫内闲逛,闹腾着要去外面走走。
刘彻也依着他们,把兄妹俩裹的厚厚实实的,跟两只无尾熊一样。
暠儿就交给阿娇牵着,元暶则是被刘彻抱着。
冬日落满雪的大山安静的很,一家四口就在山脚下转悠。
春陀落后几步跟着,他很明白此时自己的定位,从头到尾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就跟那木头桩子没有区别。阿娇还真就时常忘记身后跟着一个人。
空寂的山林中间或能看到几只飞鸟,至于别的活物如野兔乃至熊瞎子都在冬眠。
白茫茫的天地间,总能叫阿娇生出一种天地悠悠的感觉。
为陈娇时学的那些诗词拼命地从她脑海里往外冒,“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但一等见着行宫的烟火人气后,这些诗词顿时就消融了。
阿娇有些失落,她刚刚冒起些诗兴就这么没了。
不过等回到行宫后,舒舒服服地换过了身衣裳,洗漱净面过后。坐在食案前喝一碗鲜美清爽的竹荪干贝冬瓜汤,又大快朵颐地吃了几筷子牛肉后,阿娇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升腾起一种满足感,连动一动的**都没有,就更别说做诗了。
她叹了口气,望着在软榻上抑扬顿挫、饱含感情地教两个孩子念“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刘彻。
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对着一片落叶都能呢喃出诗句的刘彻来,她自己似乎还真是缺少些文艺气质啊。
也真是奇怪,这样满心想着都是开疆扩土把帝国带上前所未有巅峰的人,竟然在诗文一道上成就也能甚高。
大概文韬武略就是给这样的人量身定制的吧。
阿娇摇摇头,拉过锦被盖上,没一会就伴着小儿稚嫩清脆念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声音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漫天的雪花如蝴蝶初翻帘绣,又如千万舞姬女齐回水袖。
等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又立时放了晴,兄妹俩就闹着要出去玩。
阿娇醒来的时候便只剩了她一个在榻上,四下里静到了极致,阳光白茫茫地撒照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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