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太后挡雷,又有刘彻撑腰,就更别说还有生育了一对龙凤胎的底气。
便只单单提中宫皇后的身份,就足够阿娇在大汉横着走。
于是,第二日阿娇就叫人请平阳进来说话,她要让平阳给刘陵做媒。
馆陶虽然够跋扈,但为难一个小辈总是跌份。
几个姑姐中,最飞扬最有气场的就是平阳了。
平阳自上次和阿娇提及了婚事后,姑嫂间就如终于戳穿了最后的一点隔膜,开始真正的亲近起来了。
听着宫中传信,平阳下午就来了。
阿娇起身相迎的时候心下也有些感慨,前世的陈阿娇可一直对献了卫子夫的平阳到死都没有好脸,却没料这世姑嫂间能有坐着说私房话的时候。
她到底还是变了,从前那些宁折不弯的孤傲到底被磨的圆润了些。
她开始理解,也开始放下。
不过献美而已,这些年平阳不献,难道就没人献吗?
各地列侯源源不断献来的美人听说把上林苑都住满了,偏偏刘彻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河南之战后,全都当做三军的赏赐赏下去了。
就这还怕阿娇吃醋,故作恼怒地说这些美人在上林苑的花销不小,早就该处理了。
阿娇想明白她该防的不是献美而是刘彻后,也就没什么好厌恶平阳的了。
立场不同,利益就不同。
平阳没道理就为了讨她的喜欢,就放弃成为第二个馆陶的可能。但如今又不同了,平阳需要和她交好来保障后人的富贵不衰。
人和人之间,有了利益驱使,再来谈感情,似乎就更情真意切一些。
最起码,平阳说起刘陵就满是同仇敌忾的愤懑。
“也真是自跌身份,金尊玉贵的一国翁主,成日里就是在王公大臣们的床榻上胡混。
出了这家的后门又进那家的后门,也不知道淮南王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个女儿竟然拿来结交显贵。
如今又把风吹到了彘儿身上,也难怪母后生气。”
说到这,又停顿了下,望着阿娇说:“我也不能担保能找着合适的,这要只是风流爱玩还好说。稍微聪明些的都看出了淮南国存着不臣之心,彘儿如今也就是没有实锤才叫刘陵飘着,谁要是娶了她,来日事发时叫牵连了去呢?”
阿娇也没打算真把刘陵嫁出去,刘陵心气高着,等闲人看不上,不是等闲人的如刘彻又看不上她。
阿娇只是预备恶心刘陵一下,叫她知道陈阿娇的夫君不是那般能随便叫人攀扯的。
她笑着应了声好,又道了句辛苦大姐了。
两姑嫂相视一笑,起身去温室殿的花园中散步。
阿娇爱花,元暶也爱花,刘彻便叫把温室殿外殿整个辟出来做花园。
天下的奇花异珍,还没有在这花园中寻不出来的。
女子少有不爱花的,平阳自然不会例外,每来温室殿中总愿意去花园中赏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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