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是不睡午觉的,他用难得的休闲时光看点书写会字。这于他而言,就是什么都不用想,放空思绪的时候了。
入乡随俗,阿娇习惯了几天后中午也不喊困了。
“雪狮子是不是长大了?很多时候我叫它过来,它都不来了。”阿娇嘟着嘴,把手往刘彻手上的书上一遮。
“马嘛,天生是属于草原的。它从前是小,才那么时时刻刻跟着你。也该叫它去马场跟别的马去玩玩,马不该成天跟人在一块。”他被打断,也不以为然。放下帛书,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
还有为什么要说的我跟吃醋一样呢?
“又不是我不让它去?”她的嘴嘟的更高。
“去,把油瓶拿来。”他轻笑道,手刮了一下她的脸。“挂嘴上吧。”他接着说道:“今天晚上不要叫它来殿里逗留了,叫它早点睡,明天叫它去草场放放,趁着如今天气好草也好。”
阿娇一副你好烦的样子,不再说话,她想到雪狮子也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需要她了。心里竟有些难受,偏过头把头放在他肩膀上。
他就像抱宝贝一样抱住她,拿手一下一下拍着她。
到了晚上回到椒房殿时,雪狮子屁颠屁颠跑过来想卧在它的垫子上,听主人弹会琴的时候。
阿娇先一步抽起了它的垫,它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疑惑地望着主人。不过,很快,它就想到了因为我长大了不能再像小马一样用垫子了吗?
它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于是,它站着听主人弹琴。
然后,主人竟然起身了,不弹了。
累了吗?
雪狮子知道主人进寝殿就是要睡觉了,嗯,主人,明天见。
它踏着小碎步欢快地跑出了殿,去找小冬子送它去马厩了。
睡一觉,醒来又跟主人在一起。
妈妈说,马都是要骑的时候才会用到,而像它们这样的宠物马,有的甚至只被主人骑过一次就再没有见过主人了。
它是最幸福的,因为它的主人天天都跟它在一起。
这天它照例在天空还一片鱼肚白的时候就用嘶鸣把小冬子叫起来,吃过粮食喝过水。它就甩着马蹄,精神抖擞地站在院子里等着主人。
但是它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头,主人上了辇,然后对小冬子说了什么。
然后,就走了。
它呆愣地站在原地,叫小冬子不费吹灰之力给它上好了马鞍和辔头。
小冬子牵过它的缰绳,说:“走吧,咱们去马厩。”他心里原本还打着鼓,雪狮子会不会听话呢。别看它温顺,那也是没惹着它的时候。
它不肯走,一直望到主人的车辇消失在宫禁尽头才终于缓缓挪动了脚步。
这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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