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定神看着蜂后,徐残歌微微一愣,滕峰似有些不喜,脸色微变,倒是祝行帆颇有兴致的看着李落,猜测李落要说什么,沈向东出奇的没有说话,站定当场,静静的等着李落。
蜂后心中微微一动,有些异样的瞧着李落。李落沉声问道:“西域流传夫人与不少马贼相交莫逆,不知可有此事?”
滕峰怒气一显,跨前几步,挡在李落与蜂后之间,冷冷的看着李落,徐残歌尴尬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得蜂后缓缓说道:“滕峰,不可无礼,退下。”
滕峰狠狠的瞪了李落一眼,不情愿的侧开几步,李落一脸坦然,直视着蜂后,蜂后似觉得李落目光有些灼人,微微避开,柔声回道:“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奴家确识得一些马贼,但如贺一天之流,奴家虽是女流之辈,但也耻于与他们相交。”
李落展颜一笑道:“多谢夫人,还请诸位莫怪长青无礼。”说完一礼,转身欲走,蜂后唤道:“公子留步。”
李落转过头来,颔首道:“夫人请讲。”
蜂后缓缓起身,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落,突地霁颜一笑,百媚丛生,轻声说道:“奴家青桑,还望公子莫忘记了。”
李落一愣,点了点头道:“我,记下了。”说完和沈向东呼察靖返回了营地。
且说蜂后帐中,蜂后斜倚在锦榻之上,帐中的侍女都已不在,只留下祝行帆,徐残歌和滕峰三人,祝行帆还自斟自饮,蜂后出奇的没有理会,低头沉思。
滕峰不满的说道:“这个吴长青,真不知好歹,竟敢这般出言不逊,哼,早知这样,还不如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蜂后抬头看了看祝行帆,问道:“祝老,你怎么看?”
祝行帆咂了一下嘴,哑声回道:“非池中之物。”
蜂后又再望向徐残歌,徐残歌略一沉吟道:“不错,这几人虽说不愿透露身份,不过谈吐举止,皆为不凡,虽说这个吴公子最后有些放肆,不过看似非是无的放矢,倒像是有心之言,残歌愚钝,不知他为何要问夫人此事。”
冷冰冷冷的看了蜂后一眼道:“只此一次,若再有这样的事,莫怪我剑下无情。”话刚一出,这营帐中的暖意荡然无存,却似是跌入万丈冰窟一般,冷入心肺,比之楚影儿似是更冷更傲。
滕峰微微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转过头不去看他。蜂后轻笑一声,没有作答。徐残歌勉强一笑道:“冷公子息怒,只是不知这几人底细,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怎还会有下次。”
冷冰扫了徐残歌一眼,面容却似万年寒冰般没有分毫变化,站在帐中也不坐下,漠然无语。
蜂后略略带些歉意的问道:“冷公子,不知方才几人你可看出什么没有?”
“你说对了一件事,今天你救了贺一天一命。”
“咦!?”帐中几人一脸吃惊的望着冷冰,滕峰也转过头来。徐残歌凝重的问道:“冷公子请讲。”
冷冰眉头一皱,似是不愿多说,半响开口道:“老者武功已入化境,这个商队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唤吴靖的和你有一战之力。”冷冰说完看了徐残歌一眼,不过显是没有把自己算在商队之中。
“最后一个如何?”祝行帆来了兴致,追问道。
“看不透。”冷冰眼中精芒暴涨,身上迸出逼人的战意,盆中的火光忽的一暗,火焰上仿若结了一层薄冰,就连众人的衣角发梢也悄悄盖上了寒霜。大帐之中一片死寂,只听得几人沉重的呼吸声。
徐残歌涩声说道:“怎会这样?连冷公子都看不透?此人到底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齐齐盯着冷冰。冷冰轻抚了一下剑柄,嘴角显出一丝笑意,自语道:“端木沉舟,吴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