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昨夜的篝火余烬还微微有些热气,这座军营已是人去营空,不过军帐还在,烧火做饭的灶台还在,灶下有一把火,炊烟袅袅,看似是营中正在准备早饭一般。顶点23S.
十三匹战马并肩而立,不分主次,这一去,路途不远却是前路漫漫,诸君依依惜别,也便是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彼此。
李落朗笑一声道:“诸位,就此别过,随后的日子你我聚合散离,今日一十三骑纵马北府,来日宫门此宴当有诸君一席之地,都活着回来,我与你们共谋一醉。”
“哈哈,好,到时候末将一定好好敬大将军一杯,末将先走一步,诸位兄弟,洪某告辞了!”洪钧大笑一声,向李落抱拳一礼,率先策马疾驰而出。
随后诸将一一拜别,只剩下呼察冬蝉和袁骏二人还伴在李落身侧。李落和颜望着两人,展颜笑道:“走吧。”
呼察冬蝉娇笑一声,脆声说道:“袁骏,这次看看谁杀的草海敌寇多,输了的在望江楼摆三甲宴,不许反悔。”
袁骏朗声笑道:“好,不才和郡主赌了,愿赌服输,绝不反悔。”
“那就也算我一个。”李落接道。
“嘿嘿,要是大将军的话望江楼可就不够格了。”呼察冬蝉垂涎三尺道,“怎么也要去三十三楼呀。”
“好,一言为定,那就三十三楼。”李落大笑一声,一扬马鞭,一骑绝尘而起。
天色大亮,大甘的军营已经空了,不但没了人烟,就连一只牲口也没有,徒留一座空营。
草海联军大营。
帐中有几将,北府转寒,帐中几人却还敞着怀,大口吃着刚刚煮熟的牛羊肉,桌上有酒有菜,虽说不是一片狼藉,但这吃相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头贲,底下兄弟探明白了,这次来的听说是大甘一个王爷,名字叫李落,带了些兵马,差不多七八万吧,这会在玉山县安营扎寨。”
“李落?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当中处的一个虎背熊腰,壮如铁塔的猛汉用手扣着骨头上连着的碎肉,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哈且兹劝道:“头贲,这不也是没办法么,咱们坐船下来,没带多少战马,营里还有好些弟兄这会还晕着船没好……”
“好了,好了。”壮汉不耐寒的打断哈且兹说话。
“嘿,头贲,营里还有几个掳来的婆娘,要不送过来去去火气?”
倘若依着壮汉往日的秉性,多半就会应下来,不过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对这种事半点也提不起兴趣来,挥了挥手道:“赏给弟兄们玩玩。”说完壮汉顿了一顿,问道,“盖束颦和韩豹怎么样?”
“没什么异动。”
“盯好了,韩豹这孙子顶多是贪点,爱财爱色,成不了什么气候。姬地这次也不知道犯什么病,竟然让韩豹领军,晦气。不过盖束颦可得好好留意着点,他和帝圣九彩可是蒙厥小娘皮手里的一条好狗。”
“头贲放心吧,我已经派了不少人手盯着了。”
“那就好,别出什么乱子。让手底下的人眼睛都放亮些,这里可不是草海,兔子急了还咬人,别说这些南蛮子了。”
传令归传令,这个落云头贲其实心底并不曾将大甘将士放在心上,前车之鉴,攻过来的时候来势汹汹,一交手也就不过如此,不是一样号称是大甘精锐的定北军么。
壮汉等着几将离了大帐,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躺下去的时候却是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要个妞儿过来泄泄火。这个时候再起身却也懒得动了,壮汉百无聊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掌灯的时候,壮汉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营中将士传令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