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到朔夕,又再交了些银两,守城的士卒才放几人入城。
进了朔夕,长宁四处打量,兴趣盎然,凡所见人与物,都细细打量,不时和楚影儿低声说上几句。所过之处,人人流连驻目,只是长宁端庄祥和,旁人多生出亲近之心,倒无人上前搅扰。
李落心中一紧,几人急急向客栈走去,长宁也不知去哪里,跟着楚影儿也来到了李落落脚的客栈,进了客栈才好了些。
呼察靖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众矢之的味道可不怎么好受。”
长宁歉然回道:“靖公子受累了,长宁也没有料到世人多重色相。”
呼察靖哈哈一笑,连声说道无妨,随即接道:“长宁姑娘,别总世人世人的,听着姑娘好像是出家人一样。”
长宁轻轻一笑道:“我自幼侍奉在祖神殿,以后也会终老祖山,说是出家人倒也不差。”
呼察靖打了个哈哈,招呼店小二端些茶水解渴。
店小二一脸狐疑的望着李落几人,更多的时候不停的打量长宁,显是想不到李落几人出去几日,同行却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佳人。
李落和沈向东对望一眼,谁都没想到一时兴起,却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
随便用了些饭菜,李落便着倪青和朱智出去问问何处还有空房,只作没有看到两人一脸的遗憾神色。长宁起身推辞,只是李落话音一落。两人虽是百般不愿,不过还是恭敬一礼,离了大堂。
不过数刻。店中已聚了不少人,与几人有数面之缘的商客,莫不借故过来攀谈几句。长宁一脸歉意,不过李落和沈向东没有半分不耐,一一作答,只是楚影儿和呼察靖就没有这么好的性子,冷着脸默然不语。
少顷。倪青和朱智赶了回来,倪青回道:“公子,这附近的几条街属下和朱智都问了一遍。连一间空房都没有。”
“人有这么多?”沈向东皱眉问道。
“是,属下也没有想到。”倪青恭声应道,声音之中颇有几丝喜意。
大堂中的商旅都有些意味索然,闲聊了几句,各自散了。
沈向东问道:“长青,可有不妥?”
李落摇摇头,笑道:“叔父安排极为妥当,我们稍作休整,早些离开朔夕,迟恐生变。”
沈向东点点头,向呼察靖三人嘱咐了几句,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依着楚姑娘的性子,鲜有能这样的,仿佛还似与生俱来,不见半点做作,就能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李落看了看呼察靖、倪青和朱智,三人一脸窘色,和声说道:“长宁姑娘在祖山之上地位怕是不低,不论是修习的内功身法,或是敢以长宁为名,在祖神殿中若没有一席之地,当属异数。听闻祖神殿中常选些天赋异禀的幼童上山,这样能让人无意间生出亲近之心的也就算不得稀奇。”
呼察靖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几人聊起了在朔夕的见闻,李落在旁静静的听着。
突然接口说道:“明日里我们去看看贩卖人口的行市。”几人一愣,随即想起当日在途中所闻,朔夕奴隶多以大甘子民居多,且是买卖奴隶的多是大甘的商旅。
呼察靖眼中杀气一显,再看李落时,李落已经别过头,望着窗外。
次日午时刚过,朱智出外稍事打听,得知今日恰有一场奴隶买卖。
这在朔夕算不上遮掩的行当,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听清楚。
回到客栈,朱智向李落几人禀明,几人略作收拾,正要动身。长宁出了客房,见几人正欲出门,向呼察靖问道:“吴公子,你们要出门?”
呼察靖嗯了一声,见长宁一幅想同往的神色,为难的看了李落和沈向东一眼,长宁见状盈盈一笑道:“我在客栈等你们。”
李落直言道:“我们去看朔夕买卖人口的行市。”
长宁一愣,惊讶的问道:“什么?在朔夕可以买卖人么?”
“不错,”呼察靖接道,“在朔夕买卖人口已有些年头,不是什么稀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