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神色不变,看了看洞中诸人,淡淡回道:“草海与我大甘行事之风不同,旗令执掌一方豪强,自然有自己的御下之道,我的确只是外人,此事不便多言。顶点23S.”
“哈哈,好一个不便多言,少侠可是有心考验我么?”
“不敢。”
胡和鲁纵声大笑,只是空有笑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分外让人心生寒意。
“如果换作平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狼主麾下还没有背信弃义之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少侠心有去意,我自然不会为这些闲事耽搁了少侠的打算。”
李落双眉一扬,非常关头有非常手段倒也在情理之中,约莫是见得多了,生生死死很少能让李落心生波澜,只是胡和鲁话中有话,却不知道将眼下的事推到李落身上有什么打算。
胡和鲁身上的杀意起势很烈,但消散的更快,转眼间似乎就抛之脑后,仔细的打量着蝎尾草,沉声问道:“此药如何服用?”
“因人而异,中毒深浅不同,药量也有多寡的分别。”李落凝神沉思,眼中流露出些微难以取舍的难色。
“少侠但说无妨。”
“这样解毒很凶险,只是服用一次蝎尾草很难压制鹤顶红的毒性,据我估计大约需要三五次之多,而每次服用蝎尾草都须得逐量减少,免得遭毒药反噬。”
胡和鲁点了点头,以毒攻毒实属非常方法,自然不会容易到服用一次蝎尾草就能压制丹顶红鹤的毒性。
“彻底压制毒性需要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三个月。”
胡和鲁展颜一笑道:“你倒是磊落的很。”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请李落酌情施药,随即扫了洞中诸人一眼,又瞧了瞧瓷碗中的红线,过了这一会,这条红
线似乎更加妖艳灵动起来。胡和鲁平声接道,“少侠的时间不多,这一碗毒药留给我的时间更少,少侠大可安心了吧。”
单是冰心诀的确不足以维持这么久,不过心神若有耗损之时,寒玉地髓的灵气便顺着经脉流入李落体内,确让李落有些始料不及,虽是耗去了不少内力,体内的冰心诀真气却有更见精纯之相,或许在这里待上个一年半载,说不定早年间纳川**所留的隐患杂乱内劲便都能梳归同途了。
只不过李落心不在此。
“好了。”李落吐了一口浊气,地上整齐竖排着十八只瓷碗,每一只碗中都已滴下蝎尾草,加了药引,透着诡异的黑色,不像是治病的解药,活脱脱便是要人命的勾魂散。
李落指着瓷碗,一一念着该是谁人喝下去的蝎尾草,分毫不差。
洞中诸人此刻脸上都多了些异色,虽然有胡和鲁与李落先前的一番对话,但是当真到了该要喝下蝎尾草毒药的时候不免心有余悸,面面相觑之下竟然没有人上前。
不过这一停滞也只在转眼之间,既然身为死士,该做的不该做的许多年前早已根深蒂固了。
呼延烽堂身形一动,就要上前第一个喝下蝎尾草,倘若药没有用处,更或是能害人性命,李落自然就是心怀不轨的奸细,到时候一命换一命,也不算赔本的买卖。
只是呼延烽堂身形刚动,忽然场中多出一人,端起瓷碗一饮而尽。诸人皆是一愣,待看清服药之人相貌时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延烽堂更是骇然叫道:“旗令,你!?”
胡和鲁淡然一笑,没有应声,盯着李落平静问道:“喝下之后会怎样?”
“会很疼。”
“有多疼?”
李落看了胡和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