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楚和招手唤来伙计,凑过去耳语了几句,伙计连忙扔下手中酒壶,急匆匆跑了出去。顶点23S.吉布楚和熟络的自己打酒,又不知道从哪里搜刮出几碟奇形怪状的小菜,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又替李落斟了一杯,举杯感慨叹道:“以后恐怕喝不到这种滋味的酒了。”
李落皱了皱眉头,没有碰眼前酒杯,平声问道:“灵雀姑娘想说什么?”
吉布楚和猛然探过头来,直直的盯着李落,吐气如兰,极是凝重的问道:“你当真能解黑山引的毒么?不是骗我们吧?”说完微微一顿,又将脑袋收了回去,自言自语的说道,“不会的,烂舌散的毒都能解,黑山引的毒你也一定解得了。”
李落看着吉布楚和患得患失的神色,不禁哑然失笑,和声说道:“不管我解不解得了黑山引的毒,还有比现如今往生崖下更坏的局面么?”
吉布楚和呆了呆,垂头丧气的用手托着香腮,出神片刻,轻轻咬了咬嘴唇,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眨着好看的眼睛,目不斜视的望着李落,期许说道:“话虽如此,但能解毒当然最好了,我真的想出去瞧一瞧往生崖外面的世界。”
李落静静的看了吉布楚和一会,和暖笑道:“只要想看,总会看到的,我虽然不算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吉布楚和连连点头,似如小鸡啄米一般,眯着笑眼说道:“人家当然信你啦,嘻嘻,到时候解了毒,大不了我以身相许。”
李落哈哈一笑道:“有灵雀姑娘的训示在先,这句话我便只当是灵雀姑娘道了一声谢。”
“这一次是真的呢。”吉布楚和悠悠说道。
李落笑了笑,脸上有些许感激,没有轻薄怠慢之色,和声说道:“我已经成家了,灵雀姑娘的美意恐怕我无福消受。”
“我知道你们南人的规矩多,还要讲什么名分,放心,我不要名分,你就当我的情郎就好。”吉布楚和俏脸微红,含羞带臊的说道。
吉布楚和掩口浅笑,好一幅端庄模样,起身回了一礼,柔声说道:“壮士不用客气,请坐下说话。”
钱义看了李落一眼,李落点了点头,示意钱义随意便好。
钱义入座,吉布楚和又向酒娘招了招手,脆声呼道:“酒娘,你坐这边来。”
钱义轻哼一声,脸上还留着几分怒意,显然对酒娘出手暗算一事心有恨意,只是当着李落的面不好发作。
酒娘沉默片刻,坐在吉布楚和身旁,恰恰是钱义的对面。四人围坐一桌,钱义脸色冷肃,酒娘面无表情,吉布楚和娇笑嫣然,李落怔怔无语,四个人,四副古怪的神情,竟然比往生崖还要诡异三分。
李落摸了摸鼻尖,眼前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两个长辈陪着两个闹了别扭的小辈一般,甚是尴尬。
李落轻咳一声,看着钱义和声问道:“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不等钱义回话,酒娘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放在桌上,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好似被毒蝎蛰了一般,垂首不语。
钱义冷哼一声,伸手取过瓶子,倒出一粒解药,看也没看便一口吞了下去。
李落愣了愣,诧异的问道:“你不怕解药有毒?”
钱义一滞,抬起的手愣在半空中,好半天也没有放下来,看了酒娘一眼,张了张口,狐疑的问道:“解药没毒吧?”
酒娘一滞,抬起头用一副瞧着白痴一般的眼神瞪了钱义一眼,堂堂七尺男儿,直面生死而面不改色,竟然单纯的蠢到如此地步,难道就察觉不出李落这句问话里的戏谑调侃之意,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没毒!”
李落与吉布楚和对视了一眼,都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