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说么?”姑苏小娘讶然,接道,“那我替你们说吧。”说罢,姑苏小娘一抖袖口,一根三尺上下的细索滑了出来,左右摆动,宛若活物,极是灵动。
公孙婉清呼吸一重,低低的惊叫一声,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姑苏小娘腕间细索,身子微微发抖,心绪很是激荡难平。
“你想问我手里这根是不是竹阴公孙家的蜈蚣鞭,如果是,那么这根蜈蚣鞭又会不会是公孙少君的随身佩戴之物,对么?”姑苏小娘柔声说道。
公孙婉清呼吸急促起来,双目泛起阵阵血丝,看着姑苏小娘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手中拿着的是不是我哥哥的蜈蚣鞭?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姑苏小娘沉默片刻,好像在权衡什么,忽地一笑道:“我猜到你们一路追踪我的缘由,可没说我会告诉你答案。”
“我们公孙家的蜈蚣鞭每一根都刻有记号,你手中这根是不是我哥哥的一看便知。”公孙婉清神情激动的喝道。
姑苏小娘似乎略有吃惊,狐疑的看了一眼手中蜈蚣鞭,蓦地醒转过来,好一个醉心索,竟然在言语词锋上设下圈套,诈了自己一记。
姑苏小娘狐媚一笑,手中蜈蚣鞭倏忽间消失不见,淡淡说道:“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叫你看。”
“你这是做贼心虚!”公孙婉清含忿叱道。
姑苏小娘很是不以为意,平声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不让你看,你能奈我何?”说话间,姑苏小娘扫了一眼庙中几人,声音转冷道,“你们敢对我出手么?护天盟,长乐帮,哼,我便是借了我家将军的虎皮,你们又待如何?”
“你!?”江阑几子盛怒,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不过姑苏小娘紧接着的一番话却将几人浇了个透心凉。
“其实,你们也该庆幸的,如果还是当年的我,几位坟头的草算计着能有三尺高了。可惜如今规矩太多,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想杀人竟然还要问一问这个人该不该杀,哈,什么时候规矩比心情还重要了。”姑苏小娘顿了一顿,看了年长男子一眼,抿嘴浅笑道,“蓝公子动气了,呵呵,忠言逆耳,以前想必很少有人这样和蓝大少主说话,有长乐帮,有护天盟,诸位都是不可一世的俊彦才子,不过要是没了乘凉的大树,蓝公子,我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年长男子冷哼一声,平声说道:“原以为你换了一个身份能有多长进,也不过如此,挑拨离间,如此下作的手段也使得出来,看来天狼骑也不过如此,徒有其表。”
“蓝田书,天狼骑是不是徒有其表,你试试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试。”
“有什么不敢!”江阑大喝一声,凶狠的瞪着姑苏小娘,却被姑苏小娘活生生无视了,嘴角的讥讽之意不加丝毫掩饰,直气得江阑脸色发青,频频望向蓝田书,话说的漂亮,可是的确没有胆量先向姑苏小娘出手。
蓝田书暗骂一声草包,输人又输阵,论起狐假虎威,自己身边这几个比起姑苏小娘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好歹名声在外,最多是借了虎威,但自己却也是毒蛇凶兽,而左右几人,除了借着护天盟和各自背后的势力飞扬跋扈之外,还能剩下多少本事。
“明人不说暗话,我并不想和姑苏姑娘城逞口舌之争,天狼骑声名显赫,天下皆闻,用不着我们几个人来评断,草海狼军近在眼前,牧天狼到底是否配得上如此声名,不必等太久自然会一清二楚。今日既然与姑苏姑娘在这荒野小庙相遇,那就先说说你手中这支蜈蚣鞭的渊源。”
“哈哈,蓝大公子确实好口才,小女子佩服,说不定再有一场扬南论道,蓝公子也能与我家将军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