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清朗喝道:“大甘李落,领教诸位绝技。”声音压过杀喊声稳稳传入敌兵将士耳中。
一旁敌兵一乱,几人四散跌开,倒地不起,正是琮馥赶了过来,揶揄笑道:“你的命还真是值钱呢。”
李落轻轻一笑,手下加紧,接过琮馥周身三成杀招。
琮馥缓了一口气,扫了李落手中的鸣鸿刀一眼,似乎有些不服气,终了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四艘敌船三艘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亮处,李落和琮馥背靠在一起,看着数步外噤若寒蝉的敌兵将士。
扶琮将士刚一开始抢上的战船已没了厮杀声,不见扶琮将士,也不见敌军将士救火,看似已尘埃落定。
这些敌军将士虽说凶狠歹毒,但多数武功平平,不过其中暗藏了一些招式诡异的死士,正是当日在东炎州丰禾谷遇到的敌兵武士。
出招极为刁钻,琮馥猝不及防吃了大亏,幸亏有李落照拂,这才勉强保住性命,不过娇躯上血迹斑斑,受伤甚重。
琮馥喘着气,靠着李落的玉背微微使了使力,李落暗暗一叹,后背处温温热热,又带着些颤抖。
李落察觉的到琮馥刻意调整内息,意图平缓下来,只是周身的疼痛牵动身躯,不由自主的发抖。
“乐今,一会我出招之后你伺机入海,或许能有机会逃离这里。”
“没用的,船下到处都是牙鱼,不过是战船着火了,牙鱼受惊才藏在船底,火势一小就都出来啦。”
琮馥连声咳嗽起来,听天由命道,“如果不是忌惮这群牙鱼,那些战船早就围过来了。”
琮馥说完,仰了仰头,轻轻靠在李落肩头,疲倦的叹息了一声,或许心中也有舍不得吧。
两人相扶相持,鸣鸿低吟,有几分血肉相连的温和。
敌军将士死死盯着两人,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诡异凶厉的鸣鸿刀上,吞了口唾沫,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四艘敌船和一艘扶琮战船横在这片海域,左右俱被暗礁环绕,困在了这里。
当先的战船摇摇欲坠,号声随即响起,三艘战船止住前行,船上放下六艘小翼大小的小船,入水之后如离弦之箭向火起之处驶了过来。
敌将见状,高声呼喊传令,李落虽听不明白,却也猜到是要船上的敌军将士击杀两人。
战船上将士听到领将号令,恶从胆边生,刀枪剑戟,暗器弓箭,就是己方将士也一并罩在其中,欲杀李落之心迫在眉睫。
琮馥大喜过望,娇声呼喝,长索呼啸盘旋,杀向船上敌军将士。
李落尚有余力,鸣鸿刀纵横之时不时的打量周身四处,若有机会,当要先助琮馥离开这处险地。
小船越来越近,敌军将士手下更急,琮馥娇躯上再添了几道伤口,有几支暗器刺向李落,李落分神照应,躲闪不及,悉数刺入衣衫之中。
不过没有入肉便被游蛇皮甲弹了出去,确是一件宝物,只可惜时日太短,不足以裁剪出第二件来。
攻守之势骤然一变,敌将攻杀大胜,琮馥变攻为守,等着扶琮将士靠近。
就在这一线之间,忽然脚下战船咯吱一声,从中破开一道裂痕,琮馥俏脸一紧,向着六艘小船扬声大喊道:“别过来。”
话音刚落,战船发出一阵沉闷的摩擦声,紧接着传来一声大石落入深潭的咕咚声,战船中间向上拱起,又再落了下去,船尾扬了起来,战船拦腰折断,沉了下去。
船上呼声四起,众将士哪里还有空闲再出手杀向李落和琮馥两人,水中牙鱼森寒的利齿近在咫尺,此刻半点也不逊于勾命的阎罗。
琮馥身子一斜,向水中滑落下去,李落探手抓住琮馥玉手,闪身飘到船尾,鸣鸿刀轻轻一颤,挑落三名敌军将士,落在船舷上。
敌军将士落水之后,此次连挣扎都来不及,只瞧着一只手在水面上挥舞几下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