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影儿惊唿一声,弃名楼四周院落早就被天狼骑查的清清楚楚,没想到李落竟然已经在暗中安排了这样一处地方,还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不过想想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往往最会出人意料。顶点23S.
楚影儿不禁气结,暗自思量日后还要更细心些,不要什么事都被李落瞒过了。
“殷兄不便留在府中,府中人多眼杂,难免坏事,殷兄所居之地就在侧旁,想来就算有人看见你也未必能猜出什么。”
“可是我不能一直留在殷莫淮身边,让冷冰待在一个地方,他的性子太难了,守卫该怎么办?让倪青倪白他们设下暗桩?”
李落摇摇头道:“不行,天狼骑进出卓城次数不少,恐怕早就有人熟记于心,看见他们就能猜到是牧天狼,守卫另有其人。”
“哦,靠得住?”
李落点点头,轻声说道:“我让谷梁姑娘帮忙照看。”
“王妃?”楚影儿错愕问道。
李落挠挠头,讪讪一笑道:“是不是不太好?”
楚影儿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没有,王妃身侧的侍女武功不凡,尤其是那个甘琦,一身武功不在我之下,而且都是生面孔,没有人会知道。”
“嘿,那就好。”李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一红。
楚影儿瞥了李落一眼,都已结成连理,但是李落和谷梁泪的关系似乎古怪的很,若说是相敬如宾,好像过分了些。
半年过去了,还没听说两人同枕共眠过,难不成就为了给谷梁泪一个王妃的名分,如果真是这样,对谷梁泪不公平了些。
李落多少能猜出楚影儿心中所想,神色颇是尴尬。
楚影儿装作没有看见,应下此事,转身便走,让李落微微松了一口气。
府中的事安排妥当,李落入宫领了圣旨,万隆帝略略问了一两句,就让李落自行安排。
两天后,李落和壤驷寒山几人清晨离开卓城,快马扬鞭,赶往初阳州。
“好大的雨,不知道朱智他们过江了没有?”翟廖语不放心的问道。
“他比咱们早离开卓城两个时辰,按脚程应该早就渡过索水了。”李落倒不是太过担心,轻轻抿了一口茶,和声应道。
翟廖语一想也是释然,不过雨这么大,朱智留下来的暗记多半不容易找到了。
几人闲谈了几句,盛夏中这样的暴雨在草海不多见,但也不少见。听着壤驷葵清幽宁静的描述,草海中的狂风暴雨只怕比眼下这场雨还要更凶更烈。
轻音入耳,李落对壤驷葵口中的草海雨景生出几丝向往。
在那片天地中,树不多,所以只能任凭狂风夹杂着雷雨肆虐。
风的声音没有此刻客栈外大,但应该更加悠长些,力气也要大上许多,不说羊犬这些小的牲畜,就是一头牛一匹马一样会被风刮上天。
要是人一旦离开帐篷,矮下身子还好,倘若站着,就算武功不凡,在这样的风雨中也一样寸步难行,一不留神就和落地的葫芦一样,滚的到处都是。
草海中这个时候,天地的颜色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乌云黑沉沉的压在中间,有些像天塌了的样子,将地面和天空连在了一起,风再大些,肆无忌惮的颠簸着天和地之间的万物,仿佛天地翻转了一般。
说话间,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苍穹,落在不远处的索水河面上,宛若一个奇异的妖境。
集市四周骤然亮了起来,雷声还没有传过来,又是一道闪电,比前次的还要亮上几分。
客栈中的商客都惊唿一声,天威面前,人就像是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突然,客栈中有人惊声叫道:“那是什么?”
李落几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行商模样的男子惊骇欲绝的望着客栈前的空地上。
天色很暗,瞧的不是很真切,但似乎堂前空处站着一个黑影,好似被惊雷驱赶出来的一只恶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