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鹰这一刀竟和卓城马帮桑南色的刀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刀法虽然大相径庭,但刀意却有相似之处。顶点23S.
太叔古深吸一口气,凝神应战,只看一刀就能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
狂鹰的刀如其名,一经施展,整座少来楼竟然有摇摇欲坠的感觉,楼中众人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刀气暴虐不羁,将少来楼中的这片天地割的七零八落。
烛火本是旖旎,不过就在刀光亮起的瞬间就镀上了一层惨淡飘摇的暮霭沉沉的冷意。
刀光呼啸,如狂风吹沙,而狂鹰施展的刀法也正是他的成名绝技,狂沙刀法。
狂鹰攻势如潮,太叔古亦守得固若金汤,昆仑钩忽隐忽现,每每都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和方位出招,让狂鹰着实头疼,七分在攻,还要留下三分心神戒备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昆仑钩。
几息过后,密如雨打芭蕉的兵刃交击的声音暂且平息了下来,楼中众人这才有余暇长出一口气。
狂鹰刀意不变,出手可算一招,但刀法变化不下数十种,置身狂鹰刀劲之中,就好像孤身一人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海,偏偏遇到风暴,孤立无援,每时每刻都有被风沙吞噬的危险。
太叔古暗自吃了一惊,虽说早已知道狂鹰绝非易于之辈,不曾想竟然如此棘手,这等笼罩天地的刀法,如果破不开,数招之后心神就会为之所夺,生出难以为胜的挫败感,未战先怯,一身武功去了三成,岂有不败的道理。
太叔古神色愈见凝重,而狂鹰却是战意高涨,眼中不乏称赞之意,纵横漠北以来,能在狂沙刀法下守住的人也不算少,但心神坚毅如太叔古的不多见。
“太叔公子好功夫,此决是我所习刀法吹沙一决,再接我卷沙刀决。”狂鹰清啸一声,不等太叔古回言,刀势如虹,横贯八方,人和刀化而为一,形成了一个龙卷风的异象,向太叔古罩了过去。
少来楼中风声大作,烛火忽暗忽明,这道人与刀化成的龙卷风似乎就要冲破这座楼宇,将眼前所有的阻碍统统化为灰烬。
太叔古身处下风,凌孤眠没有出声,满堂雄豪愿意为太叔古得罪狂鹰的绝无仅有,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乏幸灾乐祸和指指点点之徒。
太叔古此时骑虎难下,没有料到狂鹰手底下这么硬,求胜无望,就算求个全身而退只怕也不容易。
凌孤眠静默无语,太叔古不免有些懊恼,不过大敌当前,只能将这些念头抛之脑后,如若不然,恐怕会败的更难看。
太叔古深吸了一口气,定神望去,只见狂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太叔古心中一凛,心绪波动想必没有逃过狂鹰的眼睛,只不过狂鹰不愿乘人之危罢了。
“调息好了?那就再接我破沙刀法!”狂鹰朗笑一声,刀一横,人未动,气势却先一步扬了起来。
太叔古脸色一变,厉啸一声,不等狂鹰出招,先人一步,昆仑钩只攻不守,直刺狂鹰咽喉必救之处。
狂鹰哈哈一笑,突然双手握刀,静如山岳,额头红带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昆仑钩来势很疾,划出一道残影,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这一招为太叔古搏回了几分颜面,楼中数个高手颔首称赞,的确当得起分山断海的名号。
狂鹰嘴角含笑,既没有轻视,也没有凝重,似乎有几分闲散,就这样举刀一斩。
这一斩没有丝毫花哨的枝叶,不管会武功的还是不会武功的都看的一清二楚,就是平平常常的挥刀一斩,不带烟火,没有风尘,就连原本刀上的刀芒也消失不见,能看见暗哑的刀身。
这一刀落了下去,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该算是快还是慢,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斩落下去。
刀落,太叔古呛然退了出去,落地喘息几声,眉宇间有难以置信的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