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人间。
这个季节的寡妇岭是最美丽的。麦子熟了,果实熟了,一棵棵挺拔的树木随着风与叶尽情的舞蹈,在夏季,它们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中间,大地呈现的主色调是绿色。而现在,大自然则神奇地变幻着,一夜秋风起,人们竟觉察不出什么时候大地的主色调变成了黄色,树叶变得黄而稀疏。
终于,我等来了走马上任的这一天,在丰收的季节里。
一大早我就醒了,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穿着新买的西服,精神抖擞,都快有些不认识自己。白衬衫扣上领扣的那一刹那,太紧了,我感到窒息,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死板过,当这条昨晚阿覃精心挑选的领带拉紧的时候,我有种走向刑场的感觉,仿佛将要迎来的并非什么鲜花与掌声,而是一条遍布杀机的路。
阿覃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我这一身派头,也觉得比之前要好看的多了,笑道:“林秋雨,没想到你穿西装的样子还是蛮帅的嘛,你就应该穿这样,有精神。”
我笑了笑,她哪里知道西装革履,一本正经,活得太累了。
临出门的时候,刘婶和柱子来送我,我没什么亲人,这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但他们就跟我的亲人一样,今天就由欢送我出门,我风风光光地从这里出去,说起来也是寡妇岭百年一遇的稀罕事。
“秋雨,你这一身可真精神!”刘婶转着圈看我,嘴上啧啧地说道:“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指定就嫁给你了,阿覃,你看看就这样的你还犹豫个啥?”
“哇塞,秋雨哥,你就是我男神啊,不仅打架厉害,还会下象棋,就连模样也长得比我帅,你还叫我怎么活啊。”柱子挠着脑袋,一脸羡慕地看着我。
“放心柱子,你以后一定不会输给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又感触,也不想开着新配给我的红旗车,我让柱子用他那辆破凤凰自行车载着我,骑过颠簸的土路到镇上,再换乘公交车,路过我最初待过的山南县殡葬事务所,然后辗转几十里到市区,从车站出来,步行去警务局报到。
路上经过一个公园。这时间公园里人不多。大多都是老头老太,不过倒是在这见到一个有趣的人,满头白发,穿着褴褛,手里拿着一个不多见的玩意,闭着眼睛,坐在石凳上,正吱吱呀呀的拉着手里的二胡。
这是一位经历世间沧桑的老太太,闭着干巴巴的嘴唇,透着一股倔强的气质。这年头懂二胡的已经是少之又少,何况是一位老太太。公园里秋风萧索,凄婉的曲调完全把苍凉表现了出来,可是,在这绝境当中却还有一股还在抗争的生机,不屈不挠的迎风战斗。
我听到**处,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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