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儿脸虽对那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春秋往事不甚清楚,但也知道离阳一统诸国多年,诧异道:“这些年过去,龙虎山还没超度完?”
景舟笑道:“鬼知道龙虎山的那群道士超度没超度完。不过据说当年龙虎山的道士为了祈福消灾,设那周天大醮,摆一千二百神坛,便请天上神仙吃酒,规模之大,前所未有,仅仅是这贡品,便花了九十多万两银子。这里面的猫腻可多了去了,不然龙虎山只靠香火钱,想要将天师府修建成神仙地,依我看,没个百八十年,难!”
青鸟不插话,只是静静坐在马车上,听公子谈一些从未听过的趣事,这样子她便已经很知足了。
站在城楼上穿芒鞋,挽浮尘的龙虎山道士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城楼下那人说话虽声音低,可他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龙虎山执道教之牛耳,乃是仙家圣地,此时在楼下那人嘴中,却变了味。若非他需要在楼上镇守天师符,城中又有西方教在虎视眈眈,当真以为道士都是没脾气的?
拂尘虽用以拂世俗,却也能作剑斩妖除魔!
青鸟默默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城楼上一两鬓斑白的道士转过身去,那半根白柄拂尘似乎在抖动。
景舟瞥了一眼那老道士,呵呵一笑,持扇而行。龙虎山这些牛鼻子,个个脾气都大的很且傲气十足,他本以为这老道士会飞下来与他论论道,现在一看倒是低看了这牛鼻子半眼。
除了赵希抟,龙虎山上有名的道士,可没什么好鸟。况且那天师府本就姓赵,和离阳皇室关系匪浅,与天师府对上,不过是早晚的事。而龙虎山无底潭中的那条千年蛟鲵,他可是惦记好久了。
景舟过了吊桥,便见城门两旁贴着不少告示,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是和他自己相关,难免多看了两眼。
一小将军打扮的汉子,约莫是城门校尉,又或是城门吏,照例上前两步,将景舟拦下,厉色道:“看什么呢?”
景舟目视左侧的城墙道:“你眼瞎?没看到小爷在看告示?”
被骂了一句,那守门的非但不怒,脸上反而多了几分媚色,大手一挥,喊了俩字:放行!
眼前这位,贵气逼人,谁知道家里的老祖宗官多大?难保就是在金銮殿是能左右朝中政向的人。
景舟被这守卫逗得一乐,指着那告示又道:“你瞧瞧这告示上写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哪个王八蛋写的?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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